敏拜见大人!”
冯敏年四十左右,白晰面孔,看上去很是利落,裴子云说着:“我奉旨有事查问祈玄门,你给我把档案资料全部调来。”
“是,下官立刻去办。”冯敏说着带路,一进山门,这道观占地十五亩,主要殿宇位中轴,山门内是仙官殿,实是道门仙将仙官之香火。
其后是道君殿,还有藏经楼、望星楼、钟鼓楼等等,这里是培养道官的基地,这时不及细看,由走廊甬道向北见一处小院掩在茂林中,院里一色都是竹,极是清幽,请着入内了。
才上了茶,就有人捧着档案过来了。
“请大人过目。”提点冯敏说着,这些档案是秘密文件,故哪怕是裴子云查看,都得他在场。
裴子云看了上去,心中一凛,只见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道观资料。
抽出其中一页,定神看时,见册子几行字写着:含山观,白龟县西十里,有泉,泉水清洌,观田三百十一亩。
主持方康,习武道人七人,习法道人三人,香火道人十一人。
附录还有密密麻麻的大事记。
裴子云看的心一惊,寻思:“我的松云门,怕也调查的清清楚楚,国家果有排山倒海之力。”
正想着,却露出一丝笑容,说:“冯大人果是用心,这些资料很是仔细。”
“大人,我是朝廷的臣子,自当为朝廷效力。”冯敏说着,叹一声:“不过这些资料,其实只是表面。”
“田产和人数可以查,更多内情却难了。”
裴子云一笑,正经道观都有道法,虽不是滴水不漏,但也不是谁都可以调查,当然国家如果集中调查一个,肯定可以查清楚,可天下道观8000余座,就算是道录司也没有这样多人力物力。
任何谈调查不谈人力物力都是外行。
裴子云就继续看下去,一时房内寂无人声,只听远处有人在颂经,裴子云细细看到了一处,突眼皮一跳。
继续看了下去,说着:“这些档案,可抄录?”
“本是不可抄录和外带,可您奉旨行事,自然不一样,只是还需留个凭条。”冯敏躬身说着。
“这容易!”裴子云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书案,提笔在宣纸上写:着由道录司立即提调十个道官携祈玄门资料速赴钦差裴子云处听命,此令!
写毕递给冯敏:“给你这个,放心了吧?”
冯敏过一眼,迟疑:“调十个道官,这个”
裴子云立刻变了颜色,阴冷一笑:“你想抗命?”
冯敏一凛,突清醒过来,眼前这人可是杀人无数,领兵征战都毫不手软的人,当下躬身说着:“是,下官这就调集。”
“给你一刻时间抄录和调集。”裴子云这才缓了颜色,见着此人匆忙去了,又沉思了一会,在抽屉里寻出一份图志,展开来平铺在案上,细细寻着一处,良久,目光一凝:“就在这里了。”
“祈玄门作老牌的道门,自是产业分布很广,上下有一百十一处道观,里面不泛高手。”
“朝廷委我这差事,其实就有拿我当枪的意思,我要是大举抄家,打击面大,不但激起了不死不休的反噬,更引起所有道门的兔死狐悲,到时我就自绝于道门,不得不依靠朝廷,投靠朝廷。”
“要是万一我有罪,杀我也不会激起道门的反感。”
裴子云一转念,就洞察着朝廷的意图,冷冷一笑:“可我也需要朝廷的力量,来布局杀死谢成东我的任务是杀谢成东而不是和当过河卒给朝廷火中取栗。”
“要是没有原主一些记忆,我哪怕再多智慧,也难拨云见雾,可我知道谢成东父亲的化名。”
“曹治龙、深泽观主持。”
“我就袭击他,把谢成东引出来,正好一试我新得的异术。”裴子云知道大凡抵达阴神,就或多或少,有针对杀机,就会有心血来潮。
抵达十重大圆满,更是敏锐,几乎能前知。
这时只是一点,眉心突现出一朵梅花,略一转动,只见眼见一模糊,又转眼清晰起来。
“成了,屏蔽了心灵预警。”裴子云眉心梅花才淡去,就听着脚步,十个道官捧着资料出来。
裴子云再不迟疑,命着:“我给你们三个时辰的准备,在酉时(19点)前到我府邸集中,跟我立刻出京。”
说完,裴子云转身就出门而去,惊的在场的道官目瞪口呆。
有人不满:“只给三个时辰,这也太紧了吧?”
冯敏也有些不快,却呵斥着:“说什么怪话,还不立刻去准备,真君原本主持大军,行的是军法,要是你们迟到,被砍了头,可别怪我不提醒还不快去?”
有这话,顿时十个道官一哄而散,各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