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吧。”灵研子伸手拉住南风,冲东面努了努嘴。
南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眼见灵研子示意前往东面,下意识的想到了藏在山中的龟甲。
“那边太远,就近。”灵研子柔声解释。
南风点头过后,跟着灵研子迈步向东,自林边停下,他不曾带得火捻,灵研子也不曾带有,灵研子让南风留在此处,自己前去借用。
南风目送灵研子北去,如释重负又提心吊胆,他可以趁灵研子离开的这段时间想好如何应对,却又担心灵研子会去找灵喜子借用火捻,万一灵喜子多嘴,灵研子就可能起疑。
怕什么就来什么,灵研子真的去了知客道人们的居所,推的也正是灵喜子的门,但没推开,又换了别家。
南风这才收回视线,急思对策。
哪怕不愿待在这里,也不宜立刻离开太清山,得等天启子回来从长计议。
对方虽然知道他知晓太玄真经,却并不急于获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对方下了慢功夫,派出灵研子以美人计进行诓骗。
眼下他只能佯装无知,将计就计,尽可能的稳住对方并拖延时间。
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得让对方误以为美人计有效,而与灵研子更加亲密,就是最好的惑敌之法。
等到灵研子借了火捻回来,南风已经想好了对策,接过火捻,点燃香烛,以树枝撩烧。
香烛纸钱自火中化为灰烬,南风想起了已经逝去的师父天元子,去年此时他和天元子已经离开了长安,如果没有天元子,他此时应该还流浪在外,天元子不但传授了他九部真经,还给他留下了很多教诲和三条忠告,虽然此时他身处险境,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却并不怨恨天元子,他对天元子只有感激,如果没有这个师父,谁会拿他这个叫花子当人看?
在南风焚烧香烛之时,灵研子也在不远处做着同样的事情,南风歪头所见,多有心悸,灵研子虽没有亲手杀掉灵矶子,却是共谋帮凶,此时焚香烧纸祭奠缅怀,何其虚伪。
灵研子烧完香烛,来到南风身边,“世间多有短寿好人,那作恶之人反倒多得寿数,当真不公。”
“师姐,有没有一种法术可以起死回生?”南风问道。
“为何有此一问?”灵研子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灵研子说道,“人的福禄寿数由天庭阴司掌管,道人虽得玄通妙法,却也不能肆意改动。”
南风点了点头,“师姐,被人器重,是好事还是坏事?”
“天有承负,事有得失,万事皆有利弊。”灵研子答道。
南风再度点头,世人普遍认为好人都聪明,坏人都愚蠢,实则事实恰恰相反,大部分坏人都很聪明,因为笨蛋也骗不了别人。
“师姐,你以后也会离开太清宗吗?”南风又问。
“我并非掌教亲传弟子,虽终身奉道却不得真人妙法,终有一日会离山入俗。”灵研子轻声回答。
“我不会让你走的。”南风正色说道。
“嗯?”灵研子歪头侧目。
“这个,天凉了,”南风佯装失言,直身站起,“师姐,咱们回山吧。”
灵研子点头答应,与南风北行回山,回程途中南风没有再与灵研子交谈,他先前所说的那些话,若是灵研子是局外人,定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灵研子是知情人,知道他在祭奠谁,也知道他为何问出那些问题,更能明白他那句看似失言的‘我不会让你走’是要传授她居山以上经文。
所有的这些都是他的缓兵之计,得让灵研子有所盼头,确切的说是让敌人有所盼头。
回山之后,二人各回居所,南风躺卧在床,眼望顶棚,他虽然察觉了对方的阴谋,也开始将计就计,但他也很清楚,所谓将计就计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和支持他的天启子等人没有反败为胜的实力,斗到最后,他也当不上太清掌教,最好的结果就是保住性命。
他自忖不是敌人的对手,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天启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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