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吃力不讨好,有模糊传闻,在进攻左拉斯蒂塔的时候,强盗们吃了大亏,所以不想继续打了。
三天后,当军队回到熟悉的城市废墟时,愤怒的嚎叫响彻云霄:“这些畜生。”
云仙落呆呆看着眼前地狱般的场景:无数平民被反绑双手,他们的头颅都已经离开身躯,尸体从山坡铺到山坡脚下,洁白的大理石山体被血液染得猩红,数千颗头颅眼睁睁瞪着,死不瞑目。
威吉利垂手站在他身后,用平淡的语气讲述城市被攻破的经过:“敌人太多,保守估计,大概有三万到五万,全部是精锐,守军借助城防工事和地势优势,坚持了两天,最后全部牺牲,尤利尔刚好在重整城防,他发现了一条大裂隙,最后的魔晶炮全部集对裂隙轰击,城墙蹋陷,大概杀死的敌人在五千左右,最后,愤怒且伤亡惨重的强盗将前几天俘虏的人全都杀害。”
平淡的语气下隐藏了多少惨烈的抗争,以弱势之身迎击数以十倍的敌人,云仙落能够想象得出来那种惨烈。
他尽量压抑怒气,责问:“为何黄金城不出兵救援。”
威吉利挥手招来黄金城守卫的军官,几名军官默不作声跪倒,很久后才有人出声:“沼泽连通左拉斯蒂塔的道路被截断了,有另外一股势力参与。”
“谁?”
“索尔南通。”
云仙落努力压抑怒气,不敢置信:“他们敢违背盟约?”
“他们并没有违背盟约,因为和他们签约的是‘四城’,”威吉利轻声在旁解释,索尔南通利用了盟约的漏洞。
云仙落眯起眼睛,知道所谓的漏洞,只是他们不够强大的表现。
他迈步往城市走去,威吉利紧紧跟,一边介绍:“外城战斗非常激烈,在这里他们利用魔晶炮和弩箭痛击来犯之敌,三千敌人埋骨城下。”
他们停在本该是外城墙的区域,云仙落默默摘下头盔,脸神疲惫,满目残桓断壁,斑斑血迹。
再前进,到了内城区域,教堂所在的地方漆黑一片,精致的木屋全部化为灰烬:“敌人攻进内城,唱诗班全部自焚而死,五百居民在这里被砍头”
“别说了,”云仙落蓦然大喝,眼前曾经繁华的街道随城市倒塌而毁之殆尽,残留下来那一角沾满血迹,一把断剑插在教堂前,一截枯枝掉在烧得漆黑的台阶,兰铃花烧掉大半,只余花芯半缕娇艳。
山顶不去了,尤利尔是在山顶朝下轰,云仙落仿佛看到最后几百战士绝望,无助的眼神,他们站在面,义无反顾的将炮口对准脚下大地。
天塌地陷,同归于尽。
威吉利沉痛说道:“血债必须血偿!”
云仙落无力反驳,成千万双眼睛在望着他,战死的英魂,无辜惨死的平民,那些畜生怎么还配活在世?
山脚下旌旗猎猎作响,数万战士默不作声的望着他,在等待那个命令,此情此景,足以令怒火滔天。
云仙落感觉有股名为仇恨的东西,正在不断生根发芽,他错了,错得非常离谱,这个世界路只有一条,那是杀出去。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同胞曾经奋战的地方,站在他们的尸骨畔,”云仙落铮一声拔出金剑,黑暗犹若划破苍穹的闪电:“接下来,我们必须面对两个敌人,他们我们强大十倍,百倍,千倍,在地面,在地底更深更远的地方,他们拥有近乎无穷的人力物力,可今天,我要告诉他们,有些错误无可弥补。”
“血债血偿,杀光他们。”
再没有任何一刻,云仙落感觉悲愤抑郁如此沉重,每个死在强盗手下的士兵,百姓,都在看着他,戳着脊梁骨骂:“为何你要相信那狗屁的盟约,将数千无辜的百姓放到那些畜生眼皮底下。”
雷鸣般的呼声响起:“血债血偿,杀光他们。”
这股声音从左拉斯蒂塔的废墟,从食人魔三城,从黄金城传出,化为巨大的复仇力量。
鬼头寨,黑刀盟,凌风寨,或许还有更多暗地里的敌人,全力发动战争机器的金币帝国,无所畏惧。
威吉利拟定了最疯狂的计划,花婉柔对计划加以完善,执行人是蒙战,三个小时后第一批军队大步开走。
“找个人,通知莱达,索尔南通的军队暂时回不去了,他知道怎么做。”
云仙落望着眼前的地图,眼里闪烁着疯狂,狠狠一匕首刺在代表索尔南通的点,背信弃义之辈,等着疯狂的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