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并没有动,而是持着剑,看着那道鲜血如同一条小蛇一样,向着那大孩子的脖子下方蜿蜒爬去。
在脖子的最下方,顺着衣服和身体间的缝隙,可以隐约的看到一些清晰的咬痕。
殷红色的小蛇既快又慢的向下方爬行,缓缓的越过了那些咬痕,继续向下爬起
在看到那若隐若现的咬痕时,白衣女子的心不可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那些吻痕是怎么来的,她心里清楚。
那一刻羞涩,紧张,心疼种种情绪交织着涌入她的心里。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那些情绪之中单单没有杀掉眼前这个看着他笑的人的恨意。
你怎么不知道躲开?
你可知道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要你向后走两步,那怕是一小步,这剑就会离开你的喉咙?
别在这傻笑了,赶紧离开,包扎一下你的伤吧。
白衣女子责怪而又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说过话后,又冲着自己微笑的大孩子。
她此时比他更在意他脖颈间的伤,因为那是她用剑划出来的。
事实上她也知道,那个伤口其实也不大,只是划破了表层的皮肤。
白衣女子心里着急异常,但是表面依然纹丝不动。
那柄剑还是紧紧的贴在墨青喉间,一丝红润出现在和墨青肌肤相接的剑体上。
她是一个从小就在冰冷环境里长大的人,这么多年过来,也早就习惯了保持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这样也好,不用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事实上,她也用不着对谁笑脸相迎。
她那冰冷的面庞之下,其实有着一颗情感丰富的心,只是平日里被她心外面那层冰冷的外壳掩护在里面罢了。
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波折也太多,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特别是她中了七步情花蛇的毒,把保留了这么多年的身子,失去了。
而对象还是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
这件事让她的心绪完全乱了,那层包裹在心脏外面的冰壳,于无形之中裂开了一条缝隙。
无论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都不可能不对自己的身子不在意。
在醒来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慌乱过后,这才拿起剑抵在了墨青喉间。
心灵外边那层冰壳上的缝隙,随着与那个大孩子的接触,继续扩大着。
直到此刻她用长剑划破了他喉间的肌肤,那道裂缝就变得更大了,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颗复杂而又激烈的跳动着的心脏。
不过那个冰壳并没有消失,事实上它也不会这样容易就消失的。
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不可能就这样一下子就没有的。
就是因为这层冰壳的存在,才使她即使意识到自己不想这样做,也依然固执的把剑横在他的喉间,不肯收回。
即使现在因为受伤而带来的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来。
是啊,这怎么能把剑收回来呢,毕竟是他占了自己的身子。
在这个前提下,自己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为什么在看到他的脖颈间滑下鲜血时,自己会那样的难受?
自己竟然又难受了,好奇怪,这是多少年都没有出现在自己心中情绪了?
他也是因为占了自己的身子,心怀愧意才不躲避的吗?
不过看他的神情和所做的种种,到也不像是完全因为那样。
那种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关心,还不是完全因为愧疚能做出现的。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白衣女子的眼神中露出的思索之色,她在思索着到底为什么墨青会有这种表现。
身体的疼痛,和疲惫来的更加猛烈了,可她还在那里思索着,完全不在乎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如同一片在寒风中孤独无依的树叶。
不过她身上也有一个部位没有颤抖,那就是握着蓝色灵剑的那一条手臂。
墨青收起了笑容,伸手拿开了逼在他喉咙间的剑。
比想象中要好拿的多,他只是轻轻的用手往外边一拉,那柄剑就离开了。
他终于拿开了。
这是白衣女子在心里说的。
只是为何自己会有一种长出一口气的欣喜?
嗯?他这是要干什么?
白衣女子在发出这声疑问之后,随即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