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师傅是仇视男子的,身为师傅的贴身侍女,张婆婆自然也不会例外,甚至她比师傅的仇视还要多上三分。
白衣女子从小就接受了很多男子如何如何可恶的教育,当然这些都是张婆婆对她说的,师傅并很少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以前白衣女子认为,天下的男子就如同张婆婆说的那样可恶,不过爹爹除外。
自从遇到墨青之后,她的认知就被完全颠覆,于是那些可恶的男子里面就又少了墨青的身影。
这种平淡中又充满温馨的日子,让她从心眼着迷。
她想起了爹娘,想起了幼时欢乐的时光。
不过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其实昨天就是要走的,她却硬是拖到了今天晚上。
没有人知道这一天之中,她心中遭受了怎样的煎熬。
一方面是深深的不舍,另一方面又是提心吊胆的忧虑。
她害怕张婆婆突然出现,打破了她的梦。
不过还好,她并没有出现,这让白衣女子在心里极度的庆幸着。
他睡着了。
他怎么能睡着呢?
白衣女子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
她好像忘记了,墨青睡着正是她所期盼的结果。
白天走,她不知道该怎样告别,夜深人静时悄悄离去,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离别总是伤感的,生活中总是有太多的无奈,也许这也正是生活的意义所在。
此次的离别,只是为了下一次的再度重逢。
地上的褥子本来就很平整,白衣女子却又很小心的把它重新铺了一遍,铺的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当手拂过褥子中间那一片少了布的破洞时,她的脸上升起了一片红润。
羞涩、甜蜜、微恼等等情感一起涌上了她的心头。
“该走了”
她再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只是脚步却很难移动。
他睡着的样子很好看,一丝孩子的稚气还停留在他平静的脸上。
他睡的很香甜,轻微的呼噜不时的响起,断断续续间好像还带着一种韵律。
被他唤做福将的小猴子,就趴在他的胸口上,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对着睡熟的墨青,白衣女子努力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墨青那次说她笑的样子很好看。
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她张开嘴巴,对着墨青无声的说了句“我走了”
就像平日里墨青侍弄着饭菜,头也不抬的对她说‘你醒了’那样简单。
话说完,张开的嘴轻轻合上,白衣女子就转身向洞口走去,然后一矮身,人就到了洞口处。
向外疾走的身子停了下来,不过终究没有回过头来,停顿了片刻,一闪之后就从洞口处消失了。
外边有轻响传来,似乎是那些沉睡的藤蔓从睡梦里被惊醒了。
本来已经睡熟的墨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从洞口投来的月光,和之前他看月光的姿势一模一样。
寂静的山林里,悄无声息,这个时候连虫儿也都睡着了。
不过墨青却醒了,或者说他一直就没有睡着。
他知道,她是要走的,这几天他都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昨天下午,墨青就发现了她的不寻常,无论是说话时声音不自然的变冷,还是疗伤时不时颤动的睫毛,都在告诉着他这个消息。
墨青知道她要走了,但是他却装作不知的样子,昨天晚上他硬是盘着腿修炼的一夜。
结果和他想象的一样,昨晚她没有离开。
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今晚上的饭食似乎比往日里要丰盛一些,墨青做的也格外的用心。
看得出来,今晚上她的胃口并不是很好,虽然她吃的比往日里都要多。
墨青今天晚上没有修炼,借口是昨天晚上没有睡,今晚要好好的补补觉。
他知道,自己不睡着的话,她是不会走的。
昨天已经耍赖让她多停留了一天,今晚怎么也能还这样啊。
虽然这个笨女人并不知道他没有丝毫的睡意,不过墨青还是躺在地上打起了小呼噜。
她在自己面前站了好大一会儿,墨青能感觉的到。
有时候他都想猛地睁开眼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不让她走。
但是墨青依然在打着呼噜,他心里明白,这样让谁都难做。
自己睡着,她悄悄的走,是最好的离别方式。
山洞里还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墨青想象着她正在里面盘坐着修炼的样子,轻轻的把眼闭上。一个淡淡的笑容从嘴角处升起,慢慢的扩散到整个脸庞。
在笑容绽放到极点的时候,有两滴泪从眼角处滑落
“林秋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