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身后道,“即便是他们知道了临渊城布有聚煞阵又如何?即便是他们推演出了天道有缺又如何?人神上氏一族,呵呵即便是他有通天测地之能,又能探知什么?临渊城的存在,可与上氏一族问世一较长远,他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儿,生下来就遭遇了灭族之灾,想必上氏祖上留下的典籍,他也未曾看过多少,就算是看过,也未必能将一切联系起来,况且若是细究起来,本城主的祖上和上氏一族,还有些渊源,若是杀他一族遗孤,至他一族绝脉,倒也有些说不过去罢了,下去吧,事已至此,什么秘密都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他们要探究要推演,尽随他们去吧”
“殿主!”跪地的黑衣人不依的沉唤了一声。
“尔敢质疑本城主之命?”宫绦之内,弑无绝的声音冷了下来,“退下!”
“遵命!”跪地的黑衣人脸上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家殿主的脾气,还是收声应命而退。
黑衣人离去,欺天殿重新恢复了安静。
满地的百‘花’齐放,垂坠的宫绦轻舞,‘花’瓣摇曳,芳香阵阵,弑无绝就那么跪坐在白‘玉’‘床’边,握着一只莹白的手,盯着躺在‘床’上的‘女’子,斜眉微蹙,低声呢喃,“为什么,会是如你这般的一个‘女’子呢?为什么呢?本城主已经将长老给绑了起来,再没有人打扰本城主了,可是,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清风徐徐,吹动宫绦,吹动白‘玉’‘床’边,跪坐的修长男子面颊,撩起他披散在在肩头的长发
如泼墨一般的长发被清风撩动
隐约可见,其中斑驳如洗的灰白
临渊城聚煞阵‘蒙’蔽天机,欺天殿黝黑格挡一切探视的目光
城主府歪楼,一个修长的紫‘色’身影,站立,看着绿茵重重处,久久未动
而欺天殿中,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跪坐,盯着‘床’上‘女’子,不敢稍移
时间,仿佛在这一个瞬间停滞不前
旭日东升西落,皓月承撵西斜
只有两只相握的手,不断的散发的氤氲的白雾,不断的往那‘床’上之人身上流淌而去
月‘色’朦胧,宫灯已燃,欺天殿中,宫绦飘渺,‘花’香阵阵,如同仙境
躺在‘床’上的顾长生,隐约间觉得,身边仿佛有一轮浩瀚的暖阳,温暖的阳光,从身边传来,不断的照耀在她的身上,将她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中浸泡的已经失去的身体,一点点的暖热
“周沐妖孽”
弑无绝感觉到紧握的‘玉’手,传来一点若有似无的微颤,脸上还来不及溢出一丝‘激’动的欣喜,就听到了一声如蚊的轻喃
惊绝天人的脸上,‘激’动的神‘色’一僵,显得薄凉无情的嘴‘唇’微抿,刚到嘴边的唤声,就这样戛然而止!
弑无绝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之‘色’
周沐妖孽!
及至此时,她心心念念的,依旧,唯有那一人而已
也是,他虽等她等的望眼‘欲’穿,可是,周沐才是那个,陪伴在她身边之人!
深情不及长久伴吗?
弑无绝的眸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目光停在‘床’上明‘艳’立体,透着一股子入骨傲气的小脸上,如果如果他亦常伴她身侧,那么,许久之后,她是否也会在最痛苦无助之时,呢喃他的名字?心心念念,不或忘?会不会原谅他做过的和即将要做的一切?
时间,就在周沐的望眼‘欲’穿,弑无绝的凝视之下,缓缓的流淌
当日月再次轮转,转眼十日已过之时,又一缕清风徐徐,吹过了欺天殿的遍地鲜‘花’和宫绦,吹动了‘床’边之人的长发
汪洋大海中沉浮的顾长生,只觉得鼻端一阵瘙痒,像是被‘鸡’‘毛’撩拨了一般,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打喷嚏,这种让人心中如猫挠一般的感觉,真心忒折磨人了,顾长生忍不住的挥手,想要将让她鼻子痒痒的东西挥开,长睫微颤,眼睛也跟着睁开
可是
入眼的
却是满目的一片雪白
触手温软顺滑,犹如江南之地,最上等的丝绸,眨眼就从指间划下,散在她的手边,和白‘玉’‘床’同一‘色’,苍白如雪
“妖孽?”顾长生呐呐的看着手指上犹挂着的一缕雪白发丝,毫无血‘色’的‘唇’微动,‘床’边,清风徐徐之下,白发如雪的身影,是她的妖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