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扼住了濡剧咽喉的手很瘦,很细,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手,却沾满了血污。
但是那手上的力量却死死地扼住了濡剧的咽喉,让濡剧根本无法挣脱而开。
那少年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濡剧,那血红的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狂怒。
就是这个人。
少年将扼住濡剧咽喉的虎口一点点地握紧,神色却是木然地看着濡剧,就仿佛完全不为所动一般。
濡剧左手一转,握着山峦拍向了少年人的手臂。
“咔擦——”
少年人的臂骨顿时碎裂,断骨穿破了血肉而出。
少年人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断裂的手臂,脸上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和淡漠。
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他知道他必须要打败他此刻所扼住咽喉的这个男人,然后带着他的朋友离开这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翻滚着无穷无尽的杀戮的欲望,他想要杀人,他想要吸血,他想要摧毁自己所能见到的任何的东西,无论是活人,还是什么,都要毁灭。
他觉得头痛欲裂,无穷无尽的杀念让他的理智近乎崩溃,就连他的躯体,也被那杀念所操纵,哪怕他此刻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却无法扭转。
“咔擦——”
濡剧的颈椎被楚风缓慢合拢的虎口径直拗断,而后就仿佛是投掷一块垃圾一般,将濡剧的躯体猛地投掷向了大地,发出了一声“轰隆”的巨响。
滚滚烟尘之中,濡剧的躯体已经变得扭曲,在大地之上冲击开了一个深达数丈,十余丈方圆的深坑。
“天啊”方琼终于化解了所有的力量,艰难地稳住了身形,“失败了终于还是失败了”
“你还不滚开!”覃雪愤怒咆哮,所化为的烈焰缠身的独足飞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覃厦的脸色一阵阴沉,那犬形双翼的野兽也猛地转过了身,看着那静静地悬浮在了巫国上空的少年,眼眸中闪过一丝震惊。
“咳咳——”
濡剧咳嗽这,断裂的颈椎迅速地愈合,一口口鲜血不断地吐出。
失败了吗?
濡剧看着那个少年,有些难以置信。
少年人猛地转身,血红的目光落在了濡剧的身上。
那目光让濡剧感到了一丝战栗,那简直就像是一头要杀光所有人的野兽一般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所制造的,也是一个怪物。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宿体突然改变了的缘故么?
濡剧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楚风看着濡剧,他知道必须要战胜他甚至,杀了他。
楚风慢慢抬起了手臂,手掌慢慢地紧握着。
一道血色的虚影缓慢地凝聚在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杆残破的战矛,通体一片猩红,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充满了不安。
楚风默默地握紧了战矛,而后身躯微微后仰,将那根战矛缓缓地后移。
下一刻,楚风的身躯猛然前倾,手里的战矛脱手而出,也被楚风投掷了出去,目标直指濡剧。
那战矛怒吼着,尖啸着,一团火焰随着它高速划破夜空而被裹挟而起,一缕缕氤氲的血气如云气一般翻腾不止,在身后留下了一道耀眼的血色的残影。
濡剧悚然一惊,手中铜镜一翻,镜面之中映照出那怒吼而来的战矛,所映见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切,甚至穿破了那一层朦胧!
“啸——”
下一刻,一杆一模一样的血色战矛从古镜之中尖啸而出,如同一头血龙咆哮着与那落来的血色的战矛冲撞在了一起。
两杆战矛的碰撞在半空之中翻涌起一片耀眼的血光,如潮水一般的血色的气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而后悄无声息地湮没在了虚空之中。
天地之间,一片宁静,唯有风拂过的声音。
“轰隆隆——”
片刻的宁静过后,一片片的房屋不断地炸裂崩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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