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面对着荆小鱼的不问剑意,他的问死剑意本来就低了一筹,如果不是他的修为比荆小鱼高上一截,只怕此刻的交锋,他会一招即败。
然而此刻他虽然与荆小鱼打了平手,但是他也没有丝毫要与荆小鱼拼命的心思,反而是荆小鱼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也要杀他,使得二人气势之上便有了差距。
再这样下去,只怕撑不了多久便会惨败。
张博安狠狠咬了咬牙,终于也下定了决心,知晓自己今日想要走只怕荆小鱼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能也狠下心来,要与荆小鱼分出一个生死。
铜色的剑光没有任何的变化,安静而平淡。
赤色的长虹却变得越来越黯淡,那一声声碎裂虚空的怒吼却变得越来越响亮。
荆小鱼平静地横剑而立,尽管两道剑光交锋的力量也渐渐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的双足慢慢地陷入了大地之中,踩出了一条条扭曲的裂纹。
铜色的剑光渐渐地被赤色长虹所遮掩,荆小鱼的嘴角沁出了一丝鲜血,张博安狰狞的面庞变得愈发狰狞,愈发扭曲。
“去死吧!”张博安呐喊着,将自身功法催发到了极限,在身周激荡起一股股烈风,吹拂起他的白发,扬起他的衣袍,“去死吧!”
张博安呐喊着,眼眸迅速地充血,闪烁着几分憎恨的目光。
他无比地憎恨着这个荆小鱼,因为她是天之骄子,因为她是双剑的主人,因为她才十二岁不到便步入七阶。
因为她,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无论他如何为剑宗尽心尽力,剑宗未来的宗主也不会是他。
所以她必须死!
他所想要的,便只是她死而已!
但是她却偏偏不死,在他以为她死了三百多年之后,她又再一次站在了他的跟前,嘲笑着他的成就。
张博安愤怒,张博安恼恨。
这一切的痛苦,都要随着她的死亡而彻底终结!
“轰!”
荆小鱼的身躯陡然下沉,脚下大地的石块已经被压裂,但是荆小鱼依然不为所动,横剑漠然而立,不管嘴角浸出的鲜血,神色淡漠到了极点。
就好像,她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会死还是会活一般。
“虽然打扰你们的战斗有些不好,但是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老人,双手倒负在身后,看了看张博安,微微笑道。
“刘规!”张博安悚然一惊。
刘十二已经微微抬手,道:“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你欺负我家小鱼儿不是?”
刘十二指间微微一弹,一根如牛毛一般纤细的银针已然弹出。
那道银针平稳地划过夜空,穿破了一片剑光,才来到了张博安的跟前。
张博安想挡,但是无论他挡不挡,都是一般的效果。
因为他们的修为差距,差了整整两阶。
张博安在刘十二的面前的抵抗,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根银针无声地扎在了张博安的肩头,针尾微微晃了晃,却没有再深入张博安的皮肉之中。
封穴截脉刘十二,张博安嗤笑了一声,目光有些无奈。
这根银针恰到好处地截住了张博安真气运转的重要经脉,使得张博安的真气运转陡然便陷入了阻滞。
无法跟上的真气,便意味着他那占据了优势和上风的问死剑意在刹那之间从根基便彻底崩溃,烟消云散,只能看着那一道不问剑意向着自己斩落了下来。
“轰!”
剑气激荡,张博安残破的身躯倏然坠落在地,砸出了一片凹陷。
荆小鱼与刘十二慢慢地走到了张博安的身边,看着张博安,一语不发。
“刘规”张博安看着刘十二,艰难地说道,“竟然是你救了她”
刘十二沉默了片刻,才道:“救她的人当然不会是我一人。当年你们下了多重的手,你们比我清楚,就连大帝也差点救不过来的伤。”
张博安有些放肆地笑了起来,鲜血不断地从遍布身躯的各道伤口之中涌出。
“可惜还是没有杀死不是么?”张博安笑得有些凄厉,笑得满是怨毒。
“刘规,你身为执法者”张博安看着刘十二,神色里有些讥诮。
“我不是执法者了。”刘十二微微笑了笑,知道张博安想说什么,“看来十三还是没有说出去呀,这孩子,回头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做人了。”
张博安瞳眸骤然紧缩,旋即厉声大笑道:“要杀,便杀吧”
“杀了你?”荆小鱼的嘴角微微一挑,“要杀你方才便杀了。”
张博安眼眸中流露出了无限的惶恐,厉声道:“你这个疯子”
“疯子?”荆小鱼慢慢地提起了镜花,将水月慢慢地贴住了张博安的身躯,“那这个疯子,也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吧?”
“从今夜起,你就作为一个凡人,在你所剩不多的几个月里,慢慢地享受着恐惧的折磨吧。”
“这是,我对作为大师兄的你的特别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