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这身水‘色’的袍服不甚容易看出褶子来。
“我却不是很喜欢白‘色’的‘花’。”
他把肩头的‘花’瓣也一一拂去,抬眸对她笑了笑。
傅念君望望四周:“您来傅家做客,却无人相陪,这是傅家失了礼数。”
周毓白道:“寿‘春’郡王退筵后已在房中休憩。”
所以,他是偷溜出来的。
傅念君突然眉心一跳,他难道还知道在傅家怎么走不成?
“遇到你却是偶然,不过我与你之间,总是有些偶然促成,让我有些话,不得不说。”
傅念君有些无言,问道:“您刚才都看到了?”
他微微偏过头,只道:“非礼勿视。”
傅念君深吸了一口气,她与陆成遥几时又“非礼”了?
算了,她大度,不与他一般计较。
“郡王为何来傅家?”
周毓白转过头,又笑了笑,“傅二娘子冰雪聪明,难道会猜不透?”
傅念君上下将他今日这有些过分好看的模样扫了一遍,“莫非是来傅家相看小娘子?”
她这样一说,周毓白的笑意却更甚了。
傅念君微愕。
她所知的情况,周毓白年少时一直都没急着娶正妻,后来在他弱冠之年,就是朝局大变,他获罪锒铛入狱,双‘腿’被废,被锁偏院十余年。
周绍敏是在崇王登基,他回复自由身后才有的儿子。
他当时娶了谁呢?傅念君一点都记不得了,淮王妃仿佛是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色’,没人在意过,也没有人记得,不同于周绍敏的声名响亮,他的生母,没有夺去过世人半分注意。
反正从傅念君记事起,她就没怎么听说过淮王妃,似乎去世地很早。
所以周毓白的妻子,可能现在都还是个孩童,要十几年后才会遇到他。
现在的他是绝对没有任何想聘傅家‘女’为妻的心思的。
那他是来做什么的?试探傅琨和傅家吗?他想做什么?
周毓白见自己一句问话就将她定在了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也颇觉有意思:
“你似乎很惯常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来回揣摩很多遍,自己想出千百万种的深意。”
“这”傅念君想否认,却也没法否认,只说:“和郡王这般神仙人物说话,我总是要小心谨慎些的。”
周毓白无视她的谄媚之言,只勾‘唇’道:
“我年纪到了,娶妻生子是应当的,傅相的‘女’儿,本就是在皇室为我甄选的王妃之列,这有什么好琢磨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
“似乎听传言说,傅家‘女’对我,也相当满意。”
傅念君一呛。
立刻就想到了先前傅饶华那大宋美男册上首当其冲的寿‘春’郡王画像,还有傅允华火盆子里那早就被烧为灰烬的他的进阶版画像。
她觉得脸上一阵臊意,只能讪讪地笑了笑,低声嘀咕:“满意满意,相当满意”
那傅允华不是傅饶华的嫡亲姐妹,这爱看脸的癖好却是如出一辙。
周毓白一挑眉,又道:“说起来还有一桩事,正好同傅二娘子说道说道。听说外头如今出自乐山学子张栩之手,我周毓白的画像,似乎还卖得不错。”
傅念君的笑意就尴尬了,只能干巴巴挤出两个字:“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