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儿旗鼓相当,我还能帮你筹划一次,若你在官家面前丢了眼,他不过一念之间,赐了婚,钱家就成了七哥儿的岳家,你怀着和氏璧也没半分用处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周毓琛是聪明人,早就明明白白的了,可他看着邠国长公主如此急躁,心里便道:她果真还是原来的‘性’子。
他浅浅一笑,“多谢姑母指点,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也不想与大哥两败俱伤,姑母肯帮我们斡旋,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长公主一颗心终于沉下来,总算有点上道了。
两人说些话的功夫,肃王又在那儿哼哼唧唧地找不痛快。
周毓琛见状,只说:“姑母打算如何让大哥为今日做个解释?”
他是世人一向认可的‘性’子好,要低头是不难的,难的是肃王。
他现在占着上风,自然在弟弟府上作威作福,要让他明天一早转头就去给爹爹磕头给这‘混’账说好话,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和氏璧是他派人‘私’访了那么久才找到的,现在什么都捞不着,自己受伤了不说,还要转过头给爹爹说,是他和老六一起找了这宝贝来讨他老人家欢心的。
这叫他怎么忍?
何况他一直都觉得是周毓琛派人下手刺杀自己,分明要置他于死地的。
“蠢货!”
长公主和周毓琛谈完,就和肃王谈,谈着谈着就忍不住一个空茶杯砸了过去。
难为肃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避开了。
“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把事情搅黄了,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我的若儿能出来,我也还站在你这边,你还想怎么样?不就是个吴越钱家么,给他们就给他们,徐家这几代累积的财货还不够吗?你阿娘,你太婆,都在帮你,还争不过个张氏?!”
他自己要是争气点,早没老六什么事了。
肃王却梗着脖子道:“我和姑母先前说好是一回事,可我这次差点死了,就是老六派人来杀我的!”
“我说了不是他!”长公主气得跳脚,周毓琛哪有那么笨?
“那会是谁?”
肃王一句话,把长公主问住了,那会是谁?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和周毓琛适才一样的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件事看似巧合地走到了如今这田地,可他们这些人却仿佛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一样。
长公主不是个聪明人,却也有最直观的感受。
比方说,她凑巧抓到了替周毓琛造假传国‘玉’玺的匠人,凑巧知道了真传国‘玉’玺在张淑妃宫中,凑巧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看破了张氏母子的一着后手
真的是凑巧吗?
她不想去想了,她只要她的若儿平安,只要她没有被那个可恶的张氏威胁挟制。
她才不想管到底是巧还是不巧,更不想管是谁刺杀肃王。
“反正就这么定了。”
她烦躁地对肃王道:
“明日一早,你就和六哥儿进宫,按我说的去做,今夜,你就歇在这里。”
肃王盯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公主咬牙,她不能再容许一点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