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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乱’反正
这几个字不断地在她耳朵里重复徘徊,给她带来了比适才更加排山倒海而来的震惊。
她不算是个笨人,很自然的,她脑中顿时因为这四个字而生出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猜想。
难道说,她本来就是“傅念君”?
不是三十年后傅宁的长‘女’傅念君。
而是这三十年前傅琨的长‘女’傅饶华。
那个已经消失,一度被她认为被自己夺舍的“傅饶华”,才是“‘乱’”?
只有这样,她回到这三十年前来,才能称之为“拨‘乱’反正”。
她并不是借人家的身体还阳,她是回到了自己身上?
她本来就该是傅琨的‘女’儿,傅渊的妹妹么
傅念君被这念头惊得大骇,身形不稳,竟一个踉跄差点往后栽去。
一声尖叫在她耳边响起,很快就有两双手拖住了她的肩膀。
幸好芳竹和仪兰不放心,等了一会儿又跟过来看看,竟是见到傅念君这般模样。
傅念君只是睁着眼睛,双眸无神,整个人轻轻地发抖,脸上皆是冷汗。
一看就是受了十分大的惊吓。
“怎么在寺中还会魔怔了?”
芳竹急得差点流泪,顿时口不择言:
“看来什么道家佛家,一样都是不可信!”
仪兰却没顾得上她,只一个劲儿替傅念君掐人中,“娘子,娘子!娘子您怎么了!”
傅念君却只觉得她们两个的声音无限缥缈。
她在心中也一遍遍告诉自己,老和尚的话未必可信,自己的猜测更是无稽。
可是依然控制不住地觉得心底有无限的恐惧漫延上来。
她在怕什么,却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最终在浑浑噩噩之下,傅念君被芳竹和仪兰扶回了禅房里小憩,她靠坐在‘床’头,整个人闭着眼睛,依然是令人心惊的苍白和脆弱。
柳姑姑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也急道:
“怎么会这样!”
芳竹和仪兰忙把适才傅念君遇到一个老和尚的事给柳姑姑说了。
“什么禅师?究竟是什么人”
柳姑姑却蹙眉不解。
芳竹和仪兰面面相觑,“难道不是天清寺的方丈大师吗?”
话音刚落,被柳姑姑请来替傅念君看看病情的方丈已经到了‘门’口。
因为与一位香客讲经,他便暂且耽误了些时辰。
寻常寺里的高僧都通‘药’石,柳姑姑火急火燎地派人去请,他自然立刻过来了。
芳竹和仪兰见到来人,都惊讶地叫了一声。
这一位,才更像一位住持方丈的打扮啊。
三‘性’和尚听完了两人所言,立刻便向柳姑姑行礼告了个罪。
“那位是贫僧的师兄,法号三无,他年轻时便有慧根,常与寺外施主居士们批命,因此惹过不少事,怕是二娘子是被他几句话给吓到了”
名字与人皆是一般奇怪。
柳姑姑问三‘性’和尚道:“那位三无禅师,可真有断命之能?”
难道他真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将娘子吓了个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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