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华疑‘惑’,云珅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主动到桃鸳园了。段氏还是自她病后,第一次踏足她的院子。
“父亲,母亲。”
段氏急上前一步,吼道:“冬晚呢,把那贱婢‘交’出来。”
云珅眉头一皱,对于“贱婢”这个称呼十分的不满。段氏以前是十分温和贤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字眼来?他出身书香,讲究斯文,又作为礼部‘侍’郎,一言一行都要严紧克己,断不能接受段氏的“污言秽语”。
不过他也安慰自己,段氏应该是气急了才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来。
云倾华问道:“母亲找冬晚何事?”
“何事?你这个做主子是怎么管教下人的,竟还有脸来问我何事?那贱婢竟然胆大包天,殴打端定侯世子,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们整个云家遭受灭顶之灾的。”
原来是为这事,消息传得够快的。才刚发生的事,全府都知道了。
远处刘妈妈已经领了众丫鬟退到回廊下,尽量远离战火,免得她们这些小鬼遭殃。
云倾华说道:“此事我也了解,错不在冬晚。端”
“什么叫错不在她?”段氏打断了她的话,吼道:“都是上梁不正,你这个做主子的惹祸,丫头也跟着惹祸。”
云倾华脸一冷,“母亲请慎言。”
什么叫上梁不正,她的上梁可是云珅。再往上,云珅的上梁,那可是老太君,还有尸骨未寒的老太爷。
段氏身后的云珅果然神‘色’微怒。道:“好了,你少说两句吧!倾华,冬晚呢?”
云倾华没有回答,反问道:“父亲找了冬晚,可想好了怎么做?是要领冬晚去端定侯府负荆请罪吗?”
段氏冷笑道:“难道不应该吗?”
云倾华问道:“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云珅沉声道:“倾华,我知道你爱惜自己的丫头,可冬晚犯的不是小罪。你把冬晚‘交’出来,我们云府才能平安。”
“就像当初把‘女’儿‘交’出去一样吗?”以一人的生命,换取整个府的平安。无论是大小姐还是丫鬟,在生死存亡面前,她们都是牺牲品。
云珅一愣,竟无言以对。
云倾华看他沉默的样子,更加的心寒。她说道:“冬晚‘交’不‘交’出去根本不重要,她是云府的丫鬟。外人不会说是云府的丫鬟得罪了端定侯世子,只会说是云府得罪了端定侯府。
冬晚是云府的人,自有她的主子处置。父亲领着冬晚一个丫鬟去端定侯府领罪,只会让人觉得是云府看不起侯府,恐怕人家连‘门’都不让进。”
段氏定定看着语气流畅,侃侃而谈,心思缜密,条理清晰的云倾华,真的是换了个人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怀疑这个云倾华是假的。
可她不是假的,是千真万切的云府大小姐,她耳朵里面的的红痣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变了,变得很理智,很沉稳。
难道说之前在她面前所展示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段氏不由得背脊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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