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见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作了一拱后,旋即甩袖坐下。袁绍见两人气氛有些僵硬,遂摆手向右边席上,笑道:“哈哈,马兄弟先坐,我叫人把昨日那五百两黄金取来。”
袁绍说罢,拍了拍两下手掌,不一时,两个汉子搬着一个偌大的铁箱子从后堂转出,来到马纵横身边放下。‘嘭’的一声,可见这五百两黄金的重量可不一般。马纵横却是面不改容,似乎毫不在意那五百两金灿灿的黄金。许攸却是眼神发亮,盯着那铁箱子好一阵,心中不由有一股怨恨,想到自己这些年在袁绍麾下,替他干了不少事,还从没得过如此丰厚的赏赐。
“呵呵,马兄弟可需清点一下?”袁绍见马纵横这般神色,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却又松开,笑着问道。
“不必了。袁大人的为人,马某信得过。”那两个大汉一听,正要开箱,马纵横却一摆手,不假思索地便答道。
“哈哈哈,看来马兄弟袁某却是颇为看重。这可教袁某受宠若惊。就不知日后有没有机会能和马兄弟携手共创大业呢?”袁绍忽然发笑,也是直接,言下之意已很是明显。
“这袁本初果然是想把我收于麾下。”马纵横眼神一凛,心头暗道,立即答道:“马某不才,岂敢与袁大人相提并论。不过马某有幸与袁大人同朝为官,只盼他日能与袁大人一同为朝廷效命,鞠躬尽瘁。”
马纵横此言一出,袁绍、许攸几乎一起变色。许攸目光寒冽,冷声就道:“鼠目寸光,小儿不足为谋也!!”
马纵横听了,面色一沉,直勾勾地看着许攸,问道:“先生指的莫非是马某耶?”
“哼!袁大人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身份本就高不可攀,再加上他年少有志,如今更是司隶校尉,深受陛下和大将军的赏识,更可以说乃如今天下俊才之首,他有意与你共谋大业,你可别不识抬举!!”许攸瞪大着眼,丝毫不惧于马纵横的目光,冷声喝道。
这时,袁绍忙是站起,一副慨然之色,凝声说道:“哎!子远莫要动怒。马兄弟啊,你初来乍到,却是不知洛阳如今是危机四伏。阉狗把持朝廷已久,陛下龙体欠安,大汉社稷是岌岌可危,天下大乱在即,我等身为朝廷臣子,自然是责无旁贷。只是人心难测,阉狗爪牙遍布天下,再有不少野心之辈,也在蓄势待发,暗中准备。马兄弟若不肯说个明话,我又岂知你是同道中人?”
袁绍眼神赫赫,直视着马纵横。马纵横却是知道他想要用仁义道理来压逼自己投于他的麾下,自不会中计,也忿然而起,声若雷霆乍起,扯声叫道:“袁大人说得好!!马某虽幼,但却也知何谓国家大义,只要是扶持汉室,肃清奸恶,马某万死不辞!!”
马纵横忽然振声喝起,那浑厚浩荡的喝声,震得袁绍、许攸一同变色,耳朵发鸣,再他看气势威悍,傲然不屈,无论是袁绍还是许攸都明白到,要把马纵横驯服,恐怕是有着登天之难。
“你!!”许攸回过神来,忽地大喝一声,忿然而起,正要再骂马纵横不识大体,自傲无知。袁绍却蓦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袁绍这一笑,倒把许攸满腔怒火给浇灭了。马纵横却也有些诧异,默默地看着袁绍。
须臾,袁绍笑声停下,脸上已多了几分寒色,冷冷道:“马兄弟果然是志向高远,袁某人今日算是见识了。时候不早,我还有要事,就不多留马兄弟你了。”
马纵横一听,就明白这是袁绍的逐客令,也不介意,一手托起了地下的铁箱子,颔首应道:“如此马某就不作打扰,就此拜退了。”
马纵横微微一欠身全当作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袁绍见马纵横轻而易举地托起了那装着足足五百两黄金的铁箱子,脸上寒色更浓。这时,许攸走到了他的身后,低声说道:“主公,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而且勇猛、胆识兼备,依攸之见,还是尽早把他铲除,以绝后患是好。”
袁绍闻言,双眸忽地射出两道寒光,冷冷却道:“不必着急,这马家小儿刚来这洛阳,却已经得罪了两个不得了的人物。日后自有他的苦头。我等尽管静观其变,在最后关头,给他致命一击便是了。”
“主公高谋。”许攸一听,早前他已听说了马纵横的事迹,想到那两个人物,不由咧嘴一笑。
话说,马纵横出了袁绍的府宅后,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幸好袁绍居住在洛阳最为繁华的地带,周围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马纵横一手托着那装满黄金的铁箱子,大摇大摆地迈开步伐,径直朝着自家宅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