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浑身湿漉漉打哆嗦且被无视的李大雄盯着顾曳:你还要不要脸了?蒙混老油条就算了,连这小嫩芽都骗。
顾曳回视她,眉梢动了动:要脸做什么,反正不被雨淋就行。
李大雄:跟岳姑娘比,你这脸也不好看啊,他眼神不好!
顾曳:你懂个屁!我有内在美!
旁边的岳柔几人有些纳闷,这师兄妹怎就能用眼神交流的呢,而且感觉交流了很多文字的样子。
这样的安静中,他们终究到了村口,然就算是走在最前面的薛梁平等人都忍不住顿足了。
只因那看似渺无人烟的村口,雷雨绵绵不绝,天地昏暗不明,在几家灯火昏暗不明下,有一把油纸伞在屋檐前面静静的.....
那个人站在那里,穿着品质一般的布衣。那布是白的,宽大流淌,那种流畅轻柔的白是风揉碎了雪混在了云里一样,没有白玉堂的锦绣跟冷峻,只有素净的从容。
雨水拍打在油纸伞上,雨水在靴子旁边形成脏污的水洼,但也溅起了冷冽的雾气,这雷雨啊,那样伤人,这天地啊,那样阴冷。
何况还有僵。
可所有人在看到那一袭素衣跟一把油纸伞的时候,都一时间下意识将这一切都淡化了,然后只剩下了那人听到动静微微向上移的伞面,于是露出了那让天地阴冷跟暴戾都瞬间散去的仙姿玉色。
男,女?那一瞬间他们只觉得自己看到了降临凡间的仙。
仙走了过来,李大雄早已狂喜,雀跃,几乎飞奔过去。
“夭夭!我想死你了!你怎么来了!还有你......”
“吃的在屋里。”夭夭并没有跟李大雄拥抱的欲望,只眸色淡雅得说,但目光并未落在他身上。
“好嘞!”李大雄自然收回手,往后面愉快奔去。
然后夭夭走到了光头佬边上,看了看顾曳,伸手.....
那修长如玉秀的手指落在了顾曳的额头,沾染了一些雨天的湿气,冰凉凉的。
他的眼里也冰凉凉的,却很清晰,有着天上压根就不存在的明月,“阿曳,冷不冷。”
“冷”顾曳点点头,又看着他,有些惊讶:“夭夭,你怎么来了?”
顾曳就是顾曳,她永远是理智的。
“师傅说你一向倒霉,怕在此地有危险,于是我来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想我了呢?”顾曳习惯性撩人。
“是”夭夭轻轻理了理顾曳有些乱的发丝,说:“我想你了。”
声音有些轻,但那样柔和,珠玉之音。
他语气这般自然,这样近的美色,这样剔透温柔的气质,端是北堂派这些自诩幽州人杰都在自家的人都失了神。
岳柔跟白玉堂也是如此。
他们也算见多识广,但从未见过这样出色的人。
而且这个人是奎山的,跟那三个奎山人截然不同的打开方式——何止正确,简直超凡。
那年轻降师也失神了,一直看着夭夭,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顾曳看到,便是瘪瘪嘴,性质有些缺缺起来。
——这些人真肤浅!
光头佬终于开口:“作为大弟子,夭夭,你是不是应该问候下你师傅。”
夭夭回头:“恩,师傅你也在啊。”
光头佬:“.....”
好敷衍,真的好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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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后,岳柔才知道这位名叫夭夭的奎山弟子已经将热水跟姜汤都备好了。
不过终究不多,其他人还得自己准备,但岳柔是姑娘家,夭夭知道她帮了顾曳很多,因为让她也一起。
水跟姜汤还是够的。
等岳柔洗完澡,便看到桌子上放好了一碗姜汤,而且桌子上还有三碟甜点跟三碗面食,热腾腾的,透着逼人的香气。
夭夭倒好了姜茶,“先喝姜茶再吃,听话。”
人高马大的李大雄跟光头佬就乖乖喝了姜茶。
徒弟也就算了,师傅也如此?
“岳姑娘”夭夭抬头,看向她,面上微微温柔。
岳柔点头,走过去喝姜茶,毕竟也是劳碌了许久,人再有礼仪也不能不吃东西,她谢了夭夭,也拿了一块甜点吃起来。
不过她也留意到只有三份,那么顾曳的话.....果然,她看到夭夭端起另外一份送进了另一个屋中。
“很好吃,夭夭姑娘蕙质兰心,而且对顾姑娘甚好。”岳柔赞美道。
这话一说,李大雄嘴里还塞着糕点,说:“是啊,夭夭师兄对猴子可好了,比对我还好。”
那肯定是对师妹啊,哪怕顾姑娘并不柔弱,但.....诶?
岳柔忽然顿了下吃甜点的动作,抬眼对上光头佬的脸。
他的表情很直接——没错,你没有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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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顾曳还恹恹的脸在看到夭夭进来后就变了,麻利得坐起盘腿,挥手招呼:“快快,过来,饿死我了!”
夭夭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走过来后,将吃的摆放好,先递给顾曳姜汤。
“还知道饿么?那么多人怎会没有吃的,何必一路端着。”
“我哪有端着,他们身上的都是大饼干粮,不好吃!”
若是光头佬肯定会鄙夷顾曳自己作死,但夭夭早知顾曳是什么样的人,见状也不指责她,只是静静看着她吃东西。
吃东西的时候不说话,怕她噎着,这是夭夭的习惯,顾曳也习惯了。
等吃完了,她拍拍手,才看向夭夭。
“真是死光头叫你来的?”
夭夭点头:“他飞鸽传信,我就来了。”
师傅飞鸽传信,从未出过奎山的人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得来了。
没有任何过程,他来了。
这是结果。
顾曳忽然就顿在那里,半响才开口。
“夭夭,如果我是男的,我一定娶你。”
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