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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时候已经没有人能认出他。
从下山那刻开始,时间已经数不清过去了多少年,男子看遍了世间的冷暖也尝尽了世间的冷暖,一颗心越来越平静,越来越难‘激’起‘波’澜。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仿佛是一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不知是哪一天开始他又扮演了一位提壶济世的医师,而当时发生了一场瘟疫,需要他不停地在乡野城镇间奔‘波’。
有些事情不需要缘由便会发生,有些人跳过开场,突然出现在你的人生之便扮演了一个最重要的角‘色’。
用佛家的话语来说这是缘,缘是你辈子没有斩干净的丝线,今世怎么躲也躲不开。
他在乡野遇见了一位‘女’子,‘女’子撑着一把粉红的纸伞站在被风刮倒的稻田间,像是池塘的一朵荷‘花’。
那天下起了小雨,‘春’风刮的有一些急,他却感觉‘胸’口和脸颊,乃至全身都变得火热。
他觉得很突然,很不讲道理,也很没有理由。
然后男子突然笑了,用来急救的医箱从他手落下掉入了泥水。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拒绝的那些说亲的长辈,他当时是用的自己一心向道的理由回绝,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因为没有遇见那个一眼望见便忘不了的人。
今天他遇到了。
他主动前搭讪,两人相识,然后相爱,最后他带着‘女’子回到了无数年未归的山‘门’内,站在师傅的坟前两人成了亲。
妻子‘性’格好强,他处处相让,夫妻恩爱度过了数十年。
那是他一辈子过的最开心的十年。
妻子也有修行的潜质,只是资质很差,于是他重新当起了一名先生。这些时间里两人游山玩水,将那些走过的路重新再走了一遍,他不停向妻子介绍每一处发生过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这趟旅途有人相伴。
他每一天都在满足度过,所以他很开心,想明白了师傅那句人间冷暖的含义,解开了心结,实力也日益‘精’进。
冷暖,当有爱恨。
说那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十年,因为这种开心的日子只持续了十年。
第九年的时候她肚子里面怀了孩子,于是两人结束了旅程,找了个地方定居了下来。
妻子喜欢粉‘色’,喜欢桃‘花’,于是他们住在了桃山,也是桃‘花’庵。
男子实力强大,庵主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男子想着讲经佛音对养胎有好处,于是便鼓动妻子每天住在庙里,也图一个心安。
前面说过有些事情来的很突然,也很没有道理。
妻子修行资质很差,但出其意料佛道悟‘性’极佳,于是被庵主收为了弟子。
当时男子没有察觉出异常,只是以为对方存着跟自己拉扯关系的念头,也便一笑了知。
时间慢慢的过去,孕‘妇’隆起的肚子一天一天大,同时在佛像前待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那一天本应该很寻常,却发生了四件大事。
十月怀胎,妻子生下了一位男婴,同时桃‘花’庵庵主走向极乐世界,将位置传给了她唯一的徒弟。
这是三件大事,她唯一的徒弟便是尚且虚弱休养在‘床’的妻子。
男子大感意外,同时也寸步不离照顾着妻子,以为她还不知情这一消息,想等她恢复过来后两人在做商讨。
修行者身体强度自然不是凡人可,但生完孩子后休养的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行,但谁知当夜妻子忍着身体的不适发动了桃山大阵,将还一脸‘迷’茫的男子困在了山。
这是第四件大事。
原来他妻子早已经知晓了这一切而且是自愿,一直偷偷隐瞒男子便是想等肚的孩儿出生后再出家,真的打算断了尘念一心向佛。
妻子知道他肯定会阻拦自己,到时候将整个桃山毁灭也是有可能,既然趁着男子大意将他困在了阵又怎么会罢手?
一代强者成了妻子的阶下囚,并且还不停地对自己洗脑,劝说自己也剃了头发当一个不食烟火的和尚。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反驳自己的妻子,而且两人间产生了一道无法缝补的裂缝。
这故事是从苏哲口讲出,他便是这位男子,
这一关便是五年的时间过去。
苏哲仔细吃着鱼骨间的细小‘肉’沫,愤怒说道:“我已经吃了五年的青菜叶子!整整五年!要不是这宝贝葫芦寸不离身,我会过得更惨!”
伟正正一直感慨这小葫芦里的酒怎么喝也喝不完,难怪允许自己喝多少是按时间算。
伟正正心算着一个时辰快过了,喝酒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强忍着醉意问道:“前辈,那你孩子去哪里了?”
苏哲愤愤说道:“那秃瓢还算有点良心,给我送回山‘门’去‘交’给了现任的掌‘门’带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对了,前辈,你还没说过你山‘门’叫什么。”
苏哲摆摆手,说道:“是一座道观,以前还‘挺’有名的,后来佛家盛行便落魄了,反正十多年前去祭拜师傅的时候已经‘挺’破了。”
伟正正相信了苏哲先前所说,只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墙的小诗被他写的如此膈应人。
伟正正提出心的疑问,苏哲说道:“还不是写给那个秃瓢看的,别看她修佛悟‘性’高,其实是没怎么过学堂的蠢驴。”
伟正正听到这句话一脸黑线,苏哲如若无事地接着说道:“她那猪脑袋一看复杂点的句子头疼,我能有什么办法?真‘弄’不明白,这种傻子怎么能看的明白佛经?还被传了个掌‘门’?”
苏哲掰开鱼头,嘴嚼爆两颗鱼眼珠,不停摇头。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