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条官道都淹没。
羽林军们躲在驿站之内,用酒杯或者饭碗接着渗漏的雨水,房屋除了偶尔响起几声鼾声外再无半点嘈杂,处境坦然。
若说这些人表现出最不耐烦最躁动的无疑是许龙虎,但要说最淡定的人绝对是书生。
先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令人从马车取下来了蒲团,现在正盘‘腿’坐在面翻看那本不离身的佛经。
贤一好,小声对着许龙虎问道:“将军腰的那本书是什么来历?”
许龙虎坐在‘门’槛内,原本都快已经睡着,被贤一叫醒后不悦说道:“我怎么知道?”
“你师傅没跟你讲过?”
“我老师为什么要给我讲,你老师为什么不给你讲?”
“你这话没道理。”当贤一正打算接着跟许龙虎辩几句的时候,客栈又进来了一人。
这人来的晚,背还背着一个竹筐,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但并不显得狼狈,并且一副脸生的眉清目秀,书生还要更像书生。
他进了来客栈后没有第一时间将身的雨水擦干,反而取下了竹筐后解开了披在面的一层白布,翻看了一会后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这人跟受了惊吓后的‘女’子一样拍着‘胸’口,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众人。
“这雨也太大了一些。”他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说道:“去山里采‘药’回来,都快被淋出‘毛’病了。”
贤一看着这人柔弱的模样,心想原来只是个采‘药’的,但突然窜进屋子里也太吓人了一些。
“哥哥们,我也占用一些地方避避,不介意吧?”
无人出声,采‘药’人权当默认,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官道行人太多,两旁的山里还有‘药’采?”
这时候书生将目光从书挪开,抬头看着采‘药’人说道。
采‘药’人摇头,不赞同说道:“这位哥哥,你这话说的不对,古人云百草皆‘药’,哪有取之用竭的道理?”
待此人走近了一些,贤一才发现此人脸‘色’苍白,但脸颊有两抹红晕,竟然和青楼里的姑娘打扮涂的腮红一般,并且因为淋了雨水的缘故有些‘花’,看去更加滑稽。
采‘药’人还在往前走,贤一偏过头去打量,接着看见书生抬手伸出了一根手指。
“在那里,不要过来。”
书生言语冷漠蹙起了眉头,抬起的手指有些缓慢,但平稳且坚定。
贤一不知所已,但在这句话落下后,所有的羽林军包括许龙虎还是不动声‘色’,但内心已经保持了十二分警惕。
书生一指落下,采‘药’人后退一步。
采‘药’人闻言停下,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反而双手作揖弯腰行了一礼,扬嘴笑道:“好啊。”
两字传出,贤一只觉得浑身沉闷发烫,‘胸’口下方的心脏跳动迅速而猛烈,仿佛要随时挣扎出来逃脱一般。
这种感觉如溺水一般难受,同时出现的很突然,也消失地很快。
甚至等贤一回过神来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猜疑先前所遭遇的是否真实。
贤一抬头,再看见书生盘坐在地的身体往后退开数十丈远,撞在老旧的墙出现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