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整个身体便腾飞到了半空。
没有‘花’俏的招数,他这样握着禅杖的末端,朝着梅小‘花’砸了过去。
他这个动作,像一个莽夫在砍柴,不仅没有美感,还看去十分粗俗不堪。
这是只有想象力贫匮的说书人,不知境界高深的修行者的手段,才会在书所描写出这般难看的画面。
贤一此刻不是清秀的和尚,也不是通读古籍的读书人。
他是一位莽夫。
但他砍的不是柴。
梅小‘花’的脸‘色’凝重下来,没有任何因为境界提升而‘露’出的轻敌,反而之前更加重视对手。
禅杖携起一道劲风,朝压下。
还未触及地面,白‘玉’的昂贵地砖便开始纷纷出现裂痕。
出手一招带起的声势便恐怖如斯,那些在梅小‘花’破镜后认为贤一必败的人心也没有了底气,凭他们的眼力已经无法观测这场战斗的结果。
只是声势便有如此强横,若真正的杀招落下,究竟会有多么恐怖?
这禅杖,不愧为九锡之名。
梅小‘花’没有用神识来当做进攻的手段,因为他刚迈入一念境还境界不稳,根本没有完全熟悉身体内的力量,发挥不出一半的威能。
梅小‘花’抬手,依旧出现一朵红‘色’的梅‘花’。
众人敏锐的发现,这朵‘花’要他先前用出的时候,要更加小了几分。
但是‘花’瓣的颜‘色’越来越红,仿佛快要滴出血来。
梅‘花’被他单手托在手,朝着头顶高高举起,用来迎接贤一的这一击。
贤一落下的身形离梅小‘花’越来越近,他没有任何留情,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甚至因为消耗太过,连体内的元力都重新开始出现了枯竭的征兆。
可是无人能见,有一根根如丝线般的浓雾从他握着禅杖杖身处流入,涌入了他的体内。
如果说他的身体是一个酒壶,那么禅杖便是一片汪洋大海,纵使流逝的再快,也能得到飞速的补充。
九锡禅杖通体金黄,在顶端有一座宝塔。
宝塔从天而降,像是要将这朵梅‘花’,连通着梅‘花’下方的人都一起镇压。
轰!一道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响在整座大殿回响,梅小‘花’手娇嫩的梅‘花’仿佛变成了最坚硬的寒铁,抵抗着这道巨力的落下。
梅‘花’没有变形,只是鲜‘艳’的红‘色’变浅了一分,仿佛是一滩红墨兑了水一般。
但是梅小‘花’的的手臂承受不住这道巨力,已经被压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下一刻要折断。
不仅如此,连他的双脚也深深陷进地面,只留下半个身躯还在场间。
白‘玉’地砖的裂纹如同会蔓延的瘟疫迅速扩散,整个大殿内无一幸免。
百张木桌同时被震成的粉碎,酒水糕点洒了一地,看去异常狼狈。
观战的人再也无法保持跪伏的身形,纷纷起身往后退开,唯恐被两人的战斗‘波’及。
只有柯小树还在独自喝着杯的酒,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脸的笑容更甚,大感欣慰。
不知何时,北边十万大山出来的那位少年,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若是兄长得知了,恐怕会大笑几声,然后叫千尺,三人一起喝个烂醉。
禅杖落下所携带的巨大力量,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招乃贤一拼全力使出,更因为借助了身体从高出落下的一个势。
一击落下,被那朵梅‘花’挡住,那便势尽。
再看场间,梅小‘花’怒喝一声,便整个身体从陷进去的深坑跃出,化成了一道残影。
贤一往后翻开数十丈,直到靠近了大殿的边缘才落在地面。
而他抬头环顾四周,已经不见了梅小‘花’的踪影。
落在长安城外的雨越下越大,只能真正的用暴雨倾盆来形容。
这个时候,场内也下起了雨。
是一场梅‘花’雨。
数不清的指甲盖大小的‘花’瓣凭空生出,然后不断落下。
没过多久,残破的地面便铺了一层粉嫩。
一片‘花’瓣落在了贤一的头顶,便多出了一道血痕。
金身重新浮现,像是一块寒铁被扔进了腐水在不停的被侵蚀,快速消散又快速愈合。
粉‘色’的‘花’瓣犹如是无穷无尽,若是在几日以前,贤一面对这种敌人的这种手段定会感觉到极为难缠,因为体内的元力如流水一般被消耗,很快便会枯竭。
可他此时禅杖在手,自然无半点畏惧,心神愈发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