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正正跪在地有些难受,特别是今天还是个晴朗的日子,不知不觉身的衣袍便被汗水浸湿。最快更新访问:щщщ..com 。
但他此刻没有心情搭理这些,右手伸到腹下将那些‘肥’油托了托,小声说道:“这年纪也太小了一点,那些大臣能听他的话吗?”
唐君墨低着头没有办法看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他说道:“年纪越小越好,反正宫里传来的消息说陛下还会听政三年,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这些在宫内长大的皇子公主没有一个好惹,除了二皇子以外任何一人都不能轻视。”
伟正正将余光落在最前方那道身影,不解问道:“二皇子怎么了?”
唐君墨看着身前地面一根新钻出地面的嫩草,说道:“二皇子修行天赋不错,也十分勤奋,但可惜人要蠢了点。你看着吧,待会肯定会出事。”
话音落下,便是台的南宫顺仪开口,抬手说出平身二字。
果然不出唐君墨所料,在这个时候,站在台下最前方的其一人动了。
他所在的地方,离祭台的南宫顺仪很近,一般实力深厚的修行者都能轻易越过,更何况是从小享尽无数修行资源的二皇子。
身动,便化成了一道残影,往祭坛掠去。
唐君墨面‘露’嘲讽,不屑说道:“真是个蠢货。”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伟正正来不及发问,那些大臣和羽林军都在二皇子身后,更是来不及阻止。
一柄锋利的短剑从二皇子袖口‘露’出,下一刻要割断南宫顺仪的喉咙。
年轻的新皇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只是为了让自己镇静下来而咬破了舌尖,嘴隐约传来一股腥甜。
头顶的烈阳又炙热了几分,南宫天圣冷漠的望着自己这位子嗣,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有一团火焰凭空生出,将二皇子浑身下包裹住,看去像是一个着了火的稻草人。
这团火焰从天而降,本是无形,燃起后也异常微弱,仿佛随时要被山风给吹熄灭。
但是它终究没有灭。
千尺面容怜悯,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距离身前只有一尺的南宫傅仪在地挣扎和翻滚,最后逐渐燃成了一捧焦臭的黑灰。
千尺挥袖,便有一缕清风升起,将仅剩的这捧灰带向了天地各处。
二皇子异动到他完全化成虚无,间的这一过程用笔墨描述需要很多时间,但实际从头到尾只不过发生了两个呼吸的,大多数的信徒还虔诚地跪伏在地,不知发生了何事。
仪式如常进行,数百羽林军如一道道沉默的群山,护着南宫天圣与新皇下了祭坛,站在一旁等候。
台下的那些人都还未散去,因为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
千尺望着身前十万民众,缓缓开口说道:“大战将起,国不可‘乱’,望各位引以为戒。”
他的目光落在跪伏在地的那些大臣身,落在那些狂热而虔诚的信徒身,无处不在。
国师大人的脸很寻常,最特殊的地方,便是他的眼窝,仿佛深渊,却不可怖,因为里面有碧海蓝天,还有阳光。
他眼睛里的海洋在阳光的照耀下平静如镜,碧蓝无垠,不知其深几许,其阔几许。如果阳光敛没,飓风骤起,自然是惊涛骇‘浪’,雷霆无限。
但现在只有阳光,没有风雨,所以只有包容以及平和。
许多人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目光,只是瞬间,便觉得身体变得暖洋洋的,下意识里,想跃进那片温暖的海水里,或者畅游或者休憩。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包括唐君墨师兄弟几人,意识到站在祭坛的这位老人,是人类世界最巅峰的存在,是真正的圣人。
“灭天秦,伐北原,统一天下成万古伟业,诸位必当同心。”千尺说道:“无论是战死在沙场的烈士,还是凯旋归来的勇者,都必将垂名青史。”
千尺面容平静,说道:“但可惜的是,这一幕我无法看到,无法与诸君共战。”
话音落下,犹如一颗石子投入了潭死水,‘激’起无数圈涟漪。更有甚者双眼开始泛红,不停地有眼泪从脸颊滑落,溅在‘潮’湿的泥土。
国师,在天下信徒心犹如神明。
三位红衣大主教,八位蓝袍神官同时单膝跪下,尽是悲恸。
千尺接着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神座亦不可一日无主。他将会带领你们获得更多的荣耀,走入神国的世界。”
烈阳如金,却没有什么金戈铁马的味道,只是庄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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