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她讶异地看着中年男子笑道,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认真地看着他笑,“搬到德国之后,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啊。”
“别扯开话题了,我这个高血压患者,每天都是满面红光的,”钟为民笑道,“快给我们透透底吧,我们可是压了重注在这个s上的,就指着这一单大赚一笔。”
“做我们这行的可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啊,要不怎么叫对冲基金呢。”她摇头笑道。
“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钟为民盯着她的脸色。
“我也和你们一样押了重注,问题是还没发现,但就想再谨慎地确认一下,毕竟”话还没说完,她不经意地瞥见不远处一个颀长优雅的身影,而那人也若有所感地回眸。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暌违数月的眸子在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隔空交汇重逢,喧哗的大厅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顿时陷入了沉寂。
除了他,她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人,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曾经他们那么亲密,而现在他们各据一端,穿梭的人流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咫尺天涯,莫过如此。
看着他冷沉的眸子,她的眼眶倏地涌起一股泪意,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晗如?”钟为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失神,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周围四处都是举着酒杯言笑晏晏的人,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得奇怪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她的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落,朝钟为民勉强地笑了笑,“毕竟钱的事情都不是儿戏。”
“你说的对,不过还是很佩服你,对每一笔投资都能这么用心地做功课。”
“这不也说明了我手里的资金少嘛,师兄你家大业大,手里资金那么多,哪有办法每一笔亲自过问?”她神色如常,手中却不由自主地轻颤着,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心慌似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的恭维让钟为民很受用地笑了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的基金发展态势很猛,恐怕没几年就能超过我们喽。”
“晗如,这次你在原油市场上又赚了一笔,我们bss看你的基金发展这么猛,正考虑投资你们呢。”
“杜彭公司的债券我手里还有一些,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过来闲聊,她言笑晏晏,面不改色,一杯接着接一杯地饮尽杯中酒。
“曲先生?”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脸部的轮廓很深,此刻正一脸疑问地看着曲岳。
“抱歉,我先失陪一下。”曲岳带着歉意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你什么时候酒量变得这么好了?”来参加酒会的有不少都是老熟人,见从来不喝酒的她,这么一杯又一杯地喝,都觉得十分惊诧,“难道杯子里的是葡萄汁。”
“我看是因为自己当老板了,不用再受曲岳的控制了,所以一下子就放开了,”众人哄笑道,“他过去管你管得很严啊。”
“啊,对了,他今天也有来啊,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我”她一时语塞,喝了太多酒,脑子转不动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正准备尴尬地傻笑,一只手突然搂上了她的腰,熟悉的清冽气息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曲岳带着笑意,搂着她僵硬的腰,模样很是亲昵。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原先大家都在美国一起玩投资,很多都是s学院毕业的师兄弟,没想到曲岳会成为鸿海集团的总裁,成为业界真正的大佬,众人一时还有些适应不了,不再敢像过去那样随意地开他们的玩笑。
不过
他们望着两人亲昵的样子,眼神都充满了暧昧,当年曲岳苦追赵晗如多年的事情圈子里都传遍了,他追了她这么多年都没追上,偏偏在他接手鸿海集团后,两人走到一块儿去了,可见这个女人果然拜金。
赵晗如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腰间的那只手上,他的气息,他手心的温度都让她的双腿发软,她不由得深深吐了口气,机械地再次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的心慌意乱也只有用酒精来麻痹了,反正喝醉了还有尽忠职守的谢允。
“你又想在这里醉酒装疯吗?”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脸上在笑,声音却十分凌厉尖锐,同时伸手强势地夺过她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