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隔壁小饭馆的李寡妇躲在窗后偷偷地看着这群人,捂着胸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见黑衣人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气质出众的男子撑着伞护着女子上了车,自己才跟着坐进车里,几辆车缓缓地驶远了。
这伙神秘人来的时候没有惊动太多人,走的时候也无声无息,徒留一地的猜想。
“大国这是惹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李寡妇看着车队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着往王大国的屋子里探了探头,却没敢过去。
王大国搬到这个地方并不久,和她一起租了这栋小破楼的店面,一个开修车店,一个开小饭馆,孤男寡女的在一块儿,难免就厮混到了一块儿,但毕竟这种露水姻缘,比不上正经夫妻,大难临头自然是要各自飞的。
李寡妇拉好窗帘,决定先缓缓,等那伙人走远了,再去找王大国探探口风,谁能想到,等她收拾好小饭馆,准备喊王大国吃晚饭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收拾东西跑路了。
她不由得瘫软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咒骂着,她和王大国同居了,情热之时她脑子发昏,帮王大国把租金也给交了,本来他承诺过她这个月把租金还给她的,这下他带着所有的钱跑了,别说是之前允诺她的金链子了,就连这半年的租金也没影儿了!
李寡妇哭天喊地的时候,赵晗如正靠在曲岳的肩膀上,眼神一如往常般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唯一不同就是她的脸色格外苍白。
“要不要关上车窗?”他难掩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替她将额边的一缕碎发勾到耳后。
她摇摇头,一路都任性地开着车窗,呆呆地望着窗外,任由缠绵的细雨飘进车里打湿她的脸,“C市多雨潮湿,就算是秋天,雨也总是这样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以前最讨厌下雨天。”
“现在呢?”
“现在还是讨厌,”她在他的肩上挪了挪位置,轻声道,“但又觉得特别怀念,特别是在美国这几年我总是会梦到C市的雨天,天永远都这么灰蒙蒙的,仿佛永远都放晴不了,让人觉得特别绝望。”
他沉默地握紧她的手,刚认识她的那段时间,常常见到她被噩梦惊醒,当时她那绝望无助的眼神,他依旧记忆犹新。
赵氏夫妇的死是她的心结,好在这段时间已经改善了很多,和他在一起的每个夜晚,她似乎都睡得格外安心,睡眠时间也渐渐延长了,眼见当年的创伤渐渐恢复痊愈,他只担心她在这个时候回C市,是否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恐怕我们前脚刚走,王大国后脚就跟着跑路了吧。”她将视线从窗外调转进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去脸上的湿意。
“不跑是傻子。”她一开口,他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只要王大国跑路了,那么就是坐实了他泄漏了秘密,背叛了张龙的事实,虽然张龙并不见得会怕赵晗如,但是他却容不得手下的背叛。
“我本来以为自己对他的恨并没有那么深切,他这种人不过是杀人者的一件工具而已,我该恨的是那个真正的杀人者,可是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要让他时时刻刻都活在惶恐之中,直到他死的那一天,这是他应当付出的代价。”她的眼神冷冽,“我想要见张嘉一面。”
“在你未婚夫面前说想见前男友?”他伸手关掉车窗,双手捧着她冰冷的双颊,“听起来很让人不放心。”
“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她的眼中盈满了不屑,年少无知时,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清醒过来之后,才明白这个男人有多阴狠做作,可是无论他有多狠辣,在她现在的眼中,和他那兄弟一样依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混混,她从骨子里看不起他。
“张龙是C市的地头蛇,我不想让你冒险。”曲岳不赞同地看着她,正色道。
“张嘉和张龙不同,他更善于伪装隐忍,在局势未明之前,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还记得前几年我在美国机场偶遇他的事儿吗?他竟然把自己装成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而我差点也被他给骗了,他还想要利用我来对付其他人,所以他只敢继续利用我骗我,却不敢伤害我。”她自信地说,“何况他们可不知道我会在C市呆多久,会去什么地方,想要制造意外没那么简单。”
“我陪你去。”对于她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勉强她改变主意,只会无条件地支持她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