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大家这么盛情,你们的每一份礼物都凝结着你们对我的一片情意,谢谢大家,请大家举起杯,我敬你们,感谢你们的光临。”
熊妍菲一定是见我这么犹豫,想为我解除尴尬才站起来的。
“等会吧,你的新朋友还没有献礼物呢。”吴礼和看着我。一个这么纤弱的人心思却很强悍。他是诚心想看我出丑。
“哦,是这样,郑启航我才前几天通知他,他一定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而且也不一点非得备什么礼物。人到了情意到了。来,大家碰杯。”熊妍菲进一步为我解围。
真的太难为她了。
熊研菲的四个朋友没有响应。空气仿佛凝结了。吴淑芳眼里更多的是同情和理解。
“哎呀,看你们一个个都送了礼物,那我也来凑个热闹。我也带了一份礼物。”我从位置站起来。我晃了一下身子。
“你没事吧?”熊研菲扶住我的肩膀。
“哦,没事。”我说,“看你们一个个的眼神,是不相信我吗?我真带来了一份礼物。不过,我是前头赶来赴宴的时候在街买的,廉价品,拿不出手。”
那四个人笑了。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
“不过,我既然买了,那还是要拿出来。”我把围巾从裤袋里拿出来递给熊研菲。“是一条围巾。熊研菲,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不要嫌弃。”
“啊,围巾。我这几天正想着要一条围巾呢。不想你我一条围巾。谢谢,谢谢你。”熊妍菲异常高兴地接过我送的礼物。
我一阵眩晕。我甩了甩头,希望自己意识清醒一点,因为我真搞不清楚熊妍菲的表情是真是假。相那些精致的礼物,我送的一条丝绸围巾会让她这么兴奋吗?
我又听见一阵唏嘘声。
“不过,我觉得郑启航送的礼物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一定是用心之物。”吴淑芳开口说话。
这回轮到我们齐刷刷的眼光看向吴淑芳了。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呀,”吴淑芳的脸似乎更红了,“我是这么感觉的。也许跟我喜欢围巾有关系。”
“那等你生日的时候让齐建国送你一条,你不陶醉死。”丁晓芳说。
“你干嘛说出来,我正这么想呢。不过,我会准备得充分一点。”齐建国扫了我一眼。
大家笑。
我能明白齐建国眼神里的意蕴。他说得这么委婉已经够给我面子了。
我决定离开。我觉得已经没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哎呀,各位,不好意思,我乡巴佬一个,稀里糊涂喝酒喝多了,我得提前告退了。”我张开双手晃夸张地摇了摇。
熊妍菲又一次扶住我的手臂,“是酒精发作了吧?你的脸好红。别忙着告退,再坐会儿,等宴会结束,我让我爸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坐公交车回去。我是真的要走了。”我推开我身后的椅子。
“这么走了可不好。”熊研菲看着我。
“这个?”我察觉熊研菲的脸的肌肉有点僵化,而她的眼神似有很大的期许——不希望我离开的期许,只好退一步,“那我再坐一会儿,不过我真喝多了。我怕我喝多了乱说话,会得罪你这些朋友。”
为了熊妍菲的这份期许,再受一些戏谑也值吧。
“是你多虑了。没关系的。”熊妍菲脸的肌肉放松了。
接下去好一段时间我只做一个听众。
熊研菲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初生活的一些往事,自然而然便聊到了俞锦荣。
“研菲,俞锦荣今天为什么不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丁晓芳问道。
“是啊,我早想问这个问题了。记得去年我们还说好了今年要换一种方式庆贺呢。”吴淑芳说。
“不会是那小子有了更好的朋友,把我们忘了吧。”吴礼和说。
“是我没有通知他。”熊研菲说。
“不会吧?”他们几乎异口同声。
“干嘛不通知他?”齐建国进一步问道。
“人是会变的。感情也会变。这一年他让我很失望。”熊妍菲看了看我。
“哦,我们懂了。”吴淑芳说。
丁晓芳用眼睛瞟了我一眼。那神态很特,有不信任的成分,也饱含了一点厌恶。
“说些别的,说些别的,要不,我给大家说个笑话。”吴礼和想缓和气氛。
“说笑话我最擅长,”齐建国说,“你拿手好戏是唱歌。隔了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为了祝福研菲的生日,你给大家来一曲。”
“行。我来一首歌,你讲个笑话。”
“一言为定。”
他们像说相声般对话,而且互相鼓掌。我们跟着机械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