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厕所里人多,我跑外面去拉。”我只能这么撒谎。
“在人家菜地吗?”熊妍菲问道。
“才不是。在施志强的房东家里。”我说。
“现在好点了吗?有没有买些药吃?”
“买了。医生给我开了点药,已经好了,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
“那好。我说起航,”熊研菲靠近我,“哪天傍晚我们再去散步吧。”
“还是去那条路吗?”我问道。
“嗯。我喜欢在那条路散步的感觉。”
“我也喜欢。”
“跟你说,我最近买到了一本新歌集,面有邓丽君唱的甜蜜蜜。”熊妍菲说。
“好听吗?”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精心研读歌曲本了。
“很好听。不过歌集我放在家里了。散步时我把它带去,咱们一起学唱。”
“好。”
“你说哪天呢?”熊妍菲问道。
“过几天吧,这几天作业多。”
“好。”
储火玉回来的那天我第一眼看出她做了个头发,她原来的长发明显被剪短了一些,也变薄了,那头发看去直直的。
储火玉穿一套很时尚的衣服,这衣服让她显得过于成熟,过于妖媚,跟她学生的身份很不相称。原有的纯洁味荡然无存。
徐贤人告诉我,她还涂了眼影。
其实,储火玉不只是涂了眼影,她是整个的变了一个人。
我的脑海忽然闪现一个念头:这一周多的时间,储火玉会不会一直和那个师专教授待在一起?
这个念头一产生,我浑身直哆嗦。若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我决定找储火玉详谈一次。
但是,储火玉见到我像不认识我一般。
“我有事要找你。”我逮住一个没人的机会拦住储火玉。
“我没兴趣。”储火玉说。
“我是真有事问你。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几乎天天都去你租住的地方找你。”我说。
“如果你再去,我可要告你班主任说你骚扰我了。”储火玉面无表情。
“什么?”我蒙了。
“你听好了,也请你记住。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走了。”储火玉转身离去。
我气不打一处出。这是什么风格?冷艳,傲慢。
但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几年的经历让我养成一个习惯,越是遇到大事越要冷静。
储火玉对我越冷淡说明越有问题。
所以,那天下了晚自习,我决定去她租住的地方找她。
待走读生都离开学校之后,待熊研菲和我说再见,我在走廊目送她出校门之后,我把东西整理好放进抽屉,然后离开教室。
储火玉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想必已经去了租住房。
我走出学校大门。学校门口只有一两个家长等候在那里。一些家长正陪着孩子往街面走。那些用自行车或摩托车来接小孩的已经不见了身影。来接熊研菲的车子早离开了。
我穿过足球场走街道。在拐进储火玉租住房的巷口我停留了片刻。我一时犹豫要不要再往里走。我并没有忘记储火玉的警告。若是真在储火玉的租住房里闹开了,尴尬了。
不知道女房东会怎么看我。
然而,几秒钟之后我还是选择了往里走。女房东怎么看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解开储火玉的变化之谜。
等我走到储火玉的租住房,我才发现储火玉的租住房大门已经关了。下楼都黑漆漆的。储火玉住的那个房间也是黑漆漆的。房东一家人都睡了。
我觉得纳闷。房东是劳作人,早睡早起可以理解,储火玉刚从学校回来,有这么快入睡吗?
我鼓起勇气前敲门。既已走到这一步,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惊扰房东也没办法了。
“谁呀?”是女房东的声音。房子里的灯亮了。
“不好意思,阿姨,我是郑启航。我来找储火玉。”女房东早熟悉我的名字了。
“她已经搬走了。”女房东打开大门。
“搬走了?”我大吃一惊。
“对。是今天午搬走的。”
“今天午?住的好好地她怎么会搬走?”我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问她搬去哪里她也没说。”女房东说,“我不好再说什么了。”
“哦。那她那个叔叔来了吗?”
“来了。是他来帮她搬的。”
“哦。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事,”女房东说,“你真是个好同学。你要不嫌我啰嗦,我说句闲话,储火玉这女孩子可惜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那个叔叔不对劲?”我问道。
“对啊。一开始我还真以为是她叔叔,心里想,一个叔叔对侄女好到这种程度,真难得,”女房东打了个哈哈,“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我便和邻居打听这种人,我那些邻居都是这种人是专门来祸害女孩子的。”
“我也想到了。”我说。
“你真要找储火玉好好谈谈,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