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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慰熊研菲劝慰了很久,她才平静下来。熊研菲看去非常憔悴,很有可能,她昨晚整晚都没有睡好觉。
吴建华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接下来,我努力调整熊研菲的情绪,可我们没有像原来那样按计划行事。熊研菲很疲惫,虽然她很想和我一起学习一起看书,但精力不济促使她床休息。
熊研菲整整睡了五个小时,连午饭都没有起床吃。
我越发觉得愧疚。
对她来说,那逝去的一天,何尝不是一种折磨?而她,又怎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折磨?
储火玉的父母亲来到学校,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了。施志强和徐贤人把他们带到我的寝室。
储火玉的父亲很瘦,四十出头的人,头发白了三分之一。
她的母亲倒是个美人胚子。储火玉像她母亲。
“你是郑启航吗?我听说你和我女儿是初同学?”储火玉的父亲问道。
“我是。”
“那你知道我女儿去哪儿了吗?请你告诉我,我女儿去哪儿了。”焦虑写在做父亲的脸。
“是啊,你应该知道火玉去哪儿了吧?”储火玉的母亲说。
“我不知道。”我说。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都说你可能知道。”储火玉的父亲说。
“叔叔,我们是猜想。我估计储火玉会告诉郑启航她的去向。看来,您女儿连郑启航都没有告诉。”一旁的施志强解释道。
“这么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哪儿了?”储火玉的母亲说。
“她没有写信回去吗?”我说。
“写了。我们是接到她的信才知道她出去了,我们才来学校找人。”
“她在信没有说去哪儿吗?”徐贤人问道。
“没有。她只说她不读书了,出去找事做,叫我们不要担心。可是,可是,我们能不担心吗?”泪水在做母亲的脸流淌。
“她这么小能做什么事?她怎么会这么傻?”储火玉的父亲说。
“郑启航,她那个叔叔会不会”徐贤人说。
“她哪有什么叔叔?不要乱说。”我冲徐贤人眨眼。
“什么叔叔?”储火玉的父亲问道。
“是仙人搞错了。你女儿在华安有什么叔叔吗?”我问道。
“没有。”
“那是我搞错了。”徐贤人故意显得窘窘的。
“我想问大家一件事,你们知道我女儿去年在哪儿做事吗?她说她一边读书一边做事。”做父亲的接着说。
“她爸爸去年做了个大手术,亏了我女儿拿回去一笔钱手术才得以做成。没有这笔钱,她爸爸哪还能到这里来?”做母亲的补充。
我和徐贤人、施志强对看了一眼。
“我是听说有这回事,”我说,“好像是给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做家教。”
“做家教?”储火玉的父母亲同时问道。
施志强和徐贤人看着我。
“做家教是辅导小孩子写作业,是教小孩子学习。叔叔婶婶你们不知道,城里很多人都会花钱请家教的。”我跟储火玉的父母亲解释。
“原来是这样。我说她一个读书人到哪挣这么多钱给我看病。”做父亲的“恍然大悟”。
“储火玉是个好女儿。”我说。
“她真的好乖,真的好乖的。现在,她好好地不读书,跑到外面去,叫我们怎么不担心呢?”储火玉的母亲说。她眼里蓄满了泪水。
“是啊。她到底会去哪儿呢?”储火玉的父亲皱着眉头。
“叔叔婶婶,既然她这么乖巧,我想她出去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估计过一段时间她会写信告诉你们她在哪儿,你们不要太担心。”我宽慰他们。
“我们怎能不担心呢?她还这么小。还差半年毕业了。怎么会这么任性呢?要做事也等毕业了再说啊。”储火玉的父亲说。
“她可能是觉得考大学没有什么希望,所以提前出去闯了。”施志强说。
“一个女孩子能闯出什么来?”
“她一边读书一边还能赚钱给您看病,可想她能力有多强。所以,你们真的不要太担心。”徐贤人已然理解了我的谎言。
待储火玉的父母离开之后,我拉着施志强、徐贤人去足球场。
“他们有去找你们的班主任吗?”我说。
“有啊。他们是先找我们班主任,然后再来找我们的。他们还在学校闹了一阵呢。”施志强说。
“学校怎么说?”
“学校当然推卸责任。说储火玉都写了信回去,跟学校没有关系。”徐贤人说。
“看来储火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父亲啊。”施志强说。
“我们都误解她了。”徐贤人说。
“你们还差点抖出师专教授的事,还好及时打住了。要让她父母亲知道这件事那还了得?”我说。
“还好你反应快。”徐贤人说。
“储火玉为了父亲做出的牺牲实在太大了。”施志强说。
“所以我想,她离开是正确的。”我说,“她只有离开了。反正他父亲已经康复了。她只有离开才能摆脱那个师专教授的纠缠。”
“不错。”施志强说,“毕竟这个地方的人谁都误解她,而这样的事,永远都不能解释。也解释不清。离开是正确的。”
“真没想到储火玉会这么坚强,这么伟大。”徐贤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