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侯当时最为担心的就是齐宁,大家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所以锦衣侯觉着,如果让齐宁继承了爵位,懵懂无知,不但会遭人耻笑,恐怕在他手中,锦衣侯的名声也会彻底败落。”三老太爷叹道:“锦衣侯那时候就有让齐玉继承爵位的想法,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这两兄弟比较,齐玉无论在哪方面都远胜齐宁。”
六爷已经高声道:“不错,齐玉聪明懂事,德才兼备,反观齐宁......!”瞥了齐宁一眼,冷笑道:“他此前做过败坏家风的事情还不多吗?”
杨宁只是带着浅浅笑意,并不说话。
“锦衣侯那时候就托付老夫,如果齐宁改过自新,族中上下自然尽力相助,可是如果齐宁一直懵懂无知,就让老夫主持,帮助齐玉继承爵位。”三老太爷苦笑一声,“齐宁是嫡长子,我不忍轻易破了门风,所以这几年一直都等着他成长起来.....!”摇头道:“可是一番苦心,付诸东流。次子自从锦衣侯过世之后,变本加厉,不但目中无人,而且不敬长不爱幼,如今更是胡作非为,要将齐玉母子驱逐出府,大家心里自由一杆称,掂量掂量,这是对是错?”
众人一阵议论,大都是对齐宁大加指责,除了少数几个人沉默,几乎是一边倒支持三老太爷。
“这种兄弟相残的丑事,绝不能发生在我们齐家。”三老太爷年纪虽大,但声音却还响亮:“而且锦衣侯临行前,嘱咐过老夫,就担心有人欺负齐玉是庶出,会对他们母子不公,让老夫多加照顾,只要老夫有一口气在,就不能任由某些人胡作非为。”
杨宁笑道:“三老太爷,你说都是父亲嘱咐你的,不知道当时还有谁能作证?”
“这不需要人作证。”三老太爷语气强硬,“齐宁,老夫说了,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向他们母子道歉,老夫可以暂时不追究,可是......!”
“那就不用多说了。”杨宁脸色也冷下来:“我说过的话,就不会收回。如今锦衣侯府是我做主,齐玉母子是我驱逐出去,过了子时,他们若还留在府里,我就打断齐玉的腿,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堂内一片哗然。
“你......!”三老太爷气得脸色通红,怒道:“好,齐宁,你既然这样,可别怪老夫不客气。”大声道:“老夫是族长,今天大伙儿都在,老夫要将齐宁逐出齐族,自今而后,齐宁一脉,便不是我齐家的人。”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变了颜色。
谁都知道,这种世家大族,非比寻常,有族中之名,整个族群就是根基,无论好歹,总归是树有根泉有源。
一旦被逐出家族,便是孤家寡人,自今而后,在得不到整个家族的庇护,对于一般世家大族来说,被逐出族,几乎是致命的打击,失去了家族的资源以及庇护,特别是在如今这个世道,几乎是寸步难行。
齐家却又有些不同。
锦衣侯一脉毕竟是有爵位在身,虽然锦衣侯一脉也需要齐氏家族为根基,但是齐氏一族如今能够盛极一时,也确实是依赖两代锦衣侯的地位人脉,如果是在从前,齐氏一族依赖锦衣侯一脉都来不及,更别说要将锦衣侯一脉驱逐出族。
便是如今,锦衣世子虽然看似蛮横,但毕竟是要继承爵位之人,将之逐出族门,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锦衣一脉没了根基,而齐家一族,也等若砍倒了赖以乘凉的大树。
而三老太爷作为齐族族长,确实有权驱逐族中子弟出门。
堂内一时静的可怕。
杨宁缓缓站起身,盯住三老太爷,一字一句问道:“你说要将我逐出齐族?”
三老太爷看似混浊的一双老眼也是盯着杨宁,冷冷道:“这是你咎由自取,你迟早会惹出大祸,齐族已经容不下你,除非你向族中老少低头认错,否则老夫绝不更改决定。”
杨宁神情冷峻,扫视一圈,问道:“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
众人大都是低头,不敢说话。
杨宁忽地取出寒刃在手,逼视三老太爷,问道:“我再问你一句,这是你做出的决定?你不更改?”
三老太爷见杨宁拿出刀子来,不由后退一步,“你.....你要做什么?”又道:“你还敢拿刀威胁老夫?你听仔细了,今日老夫将你驱逐出门,自今而后,你齐宁一脉,不再是齐家的人。”
“喀!”
杨宁手一挥,刀光闪过,已经切断了一只椅把,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只见得杨宁目光如刀,在堂内众人身上扫过,一字一句道:“自今而后,就如这一刀,锦衣侯府与齐氏一族,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贫富各谋其道,生死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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