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声反对,想了下他说道:“你们去去也好,子煜跟陈国公一路,燕湳跟段将军一路。
“那布日固德性子冲动又傲,恐有缠斗之忧。你们去去,争取速战速决!”
戚缭缭忍不住道:“燕湳不能去,他还有差事呢!”
燕湳怎么能去呢?这么危险的情况,他怎么能上场?
要知道,他极有可能是燕奕宁与叶太妃的独子……
“这儿没你的事儿,你别瞎胡闹!”靖宁侯只当她是不懂事,随即出声。
这可是帅帐,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容她插嘴?
戚缭缭也知道自己不该说,不过她还是想争取一下,于是换了个说法:“湳哥儿那手三脚猫功夫,哪够给乌剌人看的,回头误了事倒不好了,不如元帅换个人吧。”
“缭缭,我没事的!我可以去!”燕湳却一门心思想上场,赶紧地表起态来。
戚缭缭瞪着他,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倒也清楚这不是她争执得了的事情,燕湳既然来了,那么这次不下场,下次也得下场。
她保得了一次也保不了二次,且还显得人莫名其妙地,让人看着也像是跟燕棠这元帅唱反调。
想了想,就深深看了眼燕湳:“那你自己当心!要是敢出事儿,以后我不带你玩儿了!”
燕湳麻溜地敬了个礼,出去了。
戚缭缭刚进后院门槛,前院里就传来远去的一串脚步声。
她在床上翻了两圈,又坐下来。
此去涉险的还有戚子煜,想起他上回受伤还瞒着不说的事情,又是恼火又是担心。
屋里枯坐半晌,望了眼门外天色,只见夜色幽沉,桌上漏刻指丑时末,正是天昏地暗的时刻。
于是又起身回到议事厅。
看着正凝神在舆图上做着标记的燕棠,忍不住走过去:“你很了解贺楚手下的战将们?”
燕棠脑子里还在想着事情,闻言头也未抬地就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早在巴图出夭蛾子之后,就开始做这些了。
“总不能只让贺楚孟恩盯着咱们,我却傻乎乎地什么也不做吧?——怎么又出来了?去歇着吧。”
戚缭缭没动。想了下,又道:“陈国公和陈将军各自只带了三千人马去救援,不会有事吧?”
“不会。”
燕棠抬起头,抬笔笃定地往侧面墙上的舆图上勾了个记号。“陈国公与段赫都是作战经验极丰富的老将,而布日固德与巴音都年轻气盛,从他们对付淮之和阿炙他们俩的手段就看得出来。
“这两人好出奇兵,战术上喜行花哨之势,陈国公与段赫这样的老将,就是专克他们这些人的。
“更何况三千人已经不少了,淮之他们遇险之后一定会竭力保全实力,尽量避免硬拼,援军去到后,能够给个机会让他们突围便成了。”
戚缭缭望着他笃定的背影,一时间很有些祟拜。
……
吴国公得胜的捷报传来的时候是寅初。
程敏之尖叫着冲进来把正在议事厅的帘子后头打瞌睡的戚缭缭瞬间扰醒。“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意识清醒之后,紧接着她也掀了盖在身上的燕棠的袍子跳起来:“国公爷没受伤吧?打的怎样?东西两路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