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也许是哪里都疼,让他意识已经分不清哪儿跟哪儿了。
“你是什么情况下出生的你知道吗?”萧珩红眼瞪着他,“你是在西北往燕京路上的行宫里出生的!
“那年六月北真大败,叶太妃以有孕之名撤出西北,结果没走多远就呆在行宫里养身,一直养到你出生之后才回去。
“而那段时间你爹以围猎之名到过西北,还在围场里把许潜给杀了!
“此外在西北开战之前,他有段时间的行踪也成谜,本来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我听说苏赫的宠姬恰巧也是在那前后不远的时间里失踪,从苏赫数次在关外寻找容姬来看,他去见的不是你的母亲又是谁?!”
……
戚缭缭和翠翘去拿了饭回来,不见了燕棠,连忙问红缨道:“去哪儿了?”
“刚才去校场那边了。”
到了校场一看,人也不在,士兵们说是独自往西山那边去了,心里就生出些不妙,便也牵了匹马出来往西山去。
……
燕棠听完了所有,望着近在咫尺的萧珩,原本充满愤怒的双眼,逐渐被深不见底的空洞取代。
还以为自己除去这身富贵之外,还有着普通人所期望的和睦幸福,原来并不是。
他拥有的真的很有可能不是他的,他所祟拜的上一任镇北王,那个只要一出门就会带着他的父亲,他曾经手把手地教他武功,教他治家,教他明理。
而他如今放置在房中的那身银甲,也是曾经陪伴着他征战北真的它,他穿着它,在屯营练过兵,在校场比过武,在战场杀过乌剌人。
如今,萧珩告诉他,他这么多年引以为傲的父亲,不是他的。
眼下正在王府里盼着他回去的叶太妃,从前温言细语地亲手打理他的日常,他不乖乖写功课和习武时也会拿藤条装模作样吓唬他,在他任性地不再教戚缭缭骑马而撂挑子的时候,严正地告诉他做人不能这么不守信用的她,原来只不过是在替另一个人付与作为他母亲于他的关爱。
还有燕湳……那个没少挨他揍,总被他嫌弃不懂事,却处处都在为他着想的弟弟,也跟他没了关系。
他抬头看着头顶的云,深吸气闭了闭眼。
虽然萧珩是挺欠揍的,但之前的许多疑点都能有答案了。
叶太妃为何纠结着他跟缭缭的婚事,为什么让他去问皇帝,皇帝为什么一路这么栽培他,为什么叶太妃说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还是不能接受啊,二十年的亲人,说不是就不是了。
戚缭缭纵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俩相对站着,各自衣衫不整脸上带伤的模样。
燕棠脸上的颓然让她心惊,她直扑过去,强忍着心下的震动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么来这儿了?我等你吃饭呢。”
燕棠目光缓慢地在她脸上一扫,转而透过她头顶又看向萧珩:“你说沈妃是因为去行宫掩护我们而动的胎气,还有皇上在北真开战之前曾经行踪不明,以及,我被抱回京师的时候有人传言我不像刚出生的,这些是真的吗?”
“我要是骗你,便让我来日横死在北真人刀下!”萧珩怒而宣之。
燕棠望着他,点点头,走过去上了马,纵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