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北真那边有动作了,之前在依拉塔的时候不是有几个小邦还在观望着不肯投诚吗?日前北真可汗派人去联络了这些人,看模样怕是还想跟咱们分庭抗礼来着。”
蓝钟离率先走到他们跟前来。
燕棠顺手将马鞭给了戚缭缭,问道:“咱们能立刻调动的有多少人马?”
“包括依拉塔,库哈,阿拉坦在内,能立刻调集二十万!”
“那行!”燕棠眯眼看看校场里排兵的将士,“即刻让兵部的人带着舆图到议事厅来,今晚上拿出方略,明后日便出兵。”
又道:“谁管着贺楚的囚室?”
众人说了个名字。
他点点头,跟戚缭缭道:“你先回去,我先走走。”
……
戚缭缭猜想他是去问贺楚之前她说的事情,便点头先去找戚子湛送买回的调料。
子湛正在炖鸡汤,浓腻的香气穿过厨院扑鼻而来。
她闻着有些作呕,捏着鼻子道:“怎么天天炖鸡汤?就不能换点别的,都想吐了都!”
子湛摸着后脑勺:“哪里有天天炖?这不回来才炖第二次嘛!”
……清水营是有规范的牢狱的。
囚室就在营房西侧。
燕棠带着黄隽从衙门里进了去,通过后院庑廊到了牢房。
一排过去十来间的暗室里,贺楚住在最东边的那间,而最西边的那间是安达。
乌剌完败之后,安达又得知了忽兰王后和帖木儿的消息,接而便崩溃了,据说连日不吃不喝。
直到到了这里,知得贺楚也在那头呆着,便日日扬声咒骂,尽管这么远的距离贺楚压根就不一定听得着。
燕棠到了贺楚这边,自有人搬了椅子过来。
他这是第二次见到贺楚,第一次是捉到他的当时,他在场。
当时的他身穿着乌剌的王服,正妄图想要夺路逃跑,显得富贵而仓惶。
眼下的他身上王服已经肮脏凌乱,原先还称得上英俊的面孔也在蓬发之下显得潦倒无比。
但是抚膝而坐的姿势,倒还显出几分虎死不倒威来。
他别开眼,说道:“容姬在你们王庭呆了多少年?怎么进去的?有没有下落?”
贺楚听完,冷笑了声,居然以汉话说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燕奕宁的儿子?还是大殷的元帅?”
燕棠扭头望着他,片刻,他看向黄隽。
黄隽立时机灵地退下去了。
“你会说汉话?那就好办了。”
燕棠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应该知道中原有成王败寇的说法,现在你不过是只丧家之犬,你觉得我有多少种方法能从你口里问出我想要的?”
贺楚凝视他,半晌未语。
燕棠道:“听说你早些年一直在关外寻人,寻的可是容姬?你跟你的伯父一样,也看上了她?所以即便是夺了位置,也不肯放过你这位继母?”
贺楚垂眼:“容姬进宫的时候,跟我的母妃年纪小不了多少,他在王庭呆了七年,失踪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
“她就是再美,你觉得我对她还会有兴趣?
“就是有兴趣,我最后一次寻他的时候,她也有四十多了,还值得我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