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去!”
她不知道徐夫人为什么会说燕棠有危险,但她知道燕棠这个时候的确可能有危险,因为她知道他前世怎么死的!
邢小薇追上去扬声叮嘱她。
容慧望着那离去的尘嚣,立在原地没有动。
她扶着额,脑袋和胸腔里都有钻心的疼痛。
无数画面都失控地朝她袭卷而来。
从乌剌逃出来时惊惶,陷入绝望时容敏的舍身保护和段鸿飞的从天而降,到他们去往江南隐居山林她目睹着他们俩的拜堂,大红的草堂洋溢着的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欣悦和安然。
段鸿飞教她医术,容敏怀孕了,她激动的凑上去帮她把脉。
她记得段鸿飞如何喜不自胜,她又是如何兴奋而忐忑地加速调整着自己即将身为姨母的新身份。
她从地里摘菜回来给姐姐做饭了,家里来客人了,那两个人虽身着布衣,但一看气势就不是什么寻常人。
直到她藏在角落里看到送他们出去后回来的段鸿飞说他们是当朝太子和镇北王。
那一刹她觉得姐夫真了不起,连这么高高在上的人物都来拜访他了。
后来段鸿飞跟她们话别,她还很高兴,因为他要去打鞑靼人了。
但是她们在等待着肚里孩子成形以及段鸿飞凯旋的消息的时候就接到了噩耗,他受重伤了。
她们心急如焚地跟着许潜前往西北。
半路上许潜让她们先藏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藏起来,但是她们真的藏起来的时候,容敏却又无意间从许潜那里听到了段鸿飞已死的消息……
她凄惶地喊着:他死了。他死了。然后冲了出去。
所有人都去追她了,包括她。
但她腿不及他们长啊,没有人留意到她,街上人好多,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太太!”
徐家的扈从们也还沉浸在戚缭缭给出的震惊消息里,此时望着抚额紧闭着双眼的她,神色之间更有惊惶。
她睁开眼,艰难地将目光对向他们,继而笑了下。
扈从们皆低了头。
她望着他们头顶,然后又看向正在远处给她套车的邢小薇。
她不知道当年许潜为什么藏起她们,为什么容敏会听到那样让人失控的消息,但她已经回不去了。
不管何忠有没有得手,她跟自己最期盼着出生的那个外甥动了杀心,就注定她不能够再是容慧。
“你们也往北真去吧。去追何忠,就说我说的,让他住手。
“你们见到将军后,跟他说,不要因为我埋怨任何人,他那个喜欢护短而乱怪人的脾气,是挺让人受不了的。
“然后再跟他说,不要再惦记我了,这么多年,我其实挺烦他的。”
扈从们背脊僵直。
“去吧,看在这么多人我待你们总算还厚道的份上,帮我把话带到。”
几个人面面相觑,站着不走。傻子都能听出来她这话带着些什么意味……
他们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也没有明知道不妥还放任的道理。
容慧望着他们,最后缓步往马车方向走去。
等到她已经跟邢小薇打上招呼,他们才开始陆续上马,掉转马头准备离开。
容慧趁着这刹那,猛然间就提着裙子转身,对着身后两丈远的石头疾步撞了过去!
“徐夫人!”
寂静的暮霭里陡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察觉到不对头的邢小薇人才到半路,那人却就已经倒在血泊里……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