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有被生活搓磨过的痕迹,于是就连他自称因失意而酒醉,在她看来也是矫情。
对她的处世态度,他除了笑一笑,好像是真拿她无可奈何。
……
苏沛英夜里临睡前,把管家叫到书房:“你抽两个认识谭子韶的人去静瓶寺左首的小巷外头守守,他若是出现,立刻来告诉我。”
由于他素日跟同僚往来频繁,身边人对他衙门里的人自是认得。谭子韶又攀上了左府,就更好认了。
思来想去,虽说这事的确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要让他袖手旁观,却也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过了元宵,许灵莺就没有应酬了,顾小霜得以有两日假。
由于紫瑛已经做好了回乡的准备,这日上晌便陪着她出门去找商队,然而又岂有那么好找?
对方难以碰到刚好同路的不说,就算是有,还得看看是不是靠得住,毕竟如果遇上什么意外,他们会不会负责照应还很难说。
她也没有急着发表意见,因为总隐隐觉得逃避不是个真正有用的好主意。
晌午回来做饭的时候,只见秦止岸又来了,跟萧珩进了房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
她猜想是为着宋明远的事,秦止岸走后她就去了萧珩房中。
“怎么样了?”她问。
“一上晌就忙着你这个事了。”萧珩道,“三司已经查过,没有符合的。止岸已经去查六部了,不出意外,晚饭前应该会有结果。”
顾小霜想了下,点头道:“那行,万一六部也没有,我也放弃了。”
毕竟她现在一个人也活得好好的,实在找不到,就再做打算。
萧珩斜眼望着她:“哟,这就放弃了?不是关系你后半生吗?”
“是啊,可是找不到他我也得往下活不是?”她扬着手里一只准备刨皮的萝卜说。
萧珩听她这么说,眉头扬了一扬。看她一会儿,又说道:“知道就好,干嘛要靠个下落都找不到的男人?”
顾小霜愣了下:“谁说我要靠男人了?”
“是你自己说的后半生要靠你的表哥。”
“我是这么说的吗?我说的是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意思还不是一样?”萧珩抱着枕头说,“反正你本来就是打算跟他一起过日子的。”
顾小霜觉得对牛弹琴。
谭子韶下了衙直赴柳丝胡同,在胡同口找到了正翘首相盼的乞丐:“怎么样?”
“打听出来了,昨日官人走后,院子左边住着的小子去过街口的和盛茶馆!”
谭子韶顺着他所指而认出阿布,随即丢了颗碎银给他,咬咬牙,又去了和盛。
和盛的掌柜的跟林紫瑛很熟了,自然知道她住处,日色偏西时谭子韶到达静瓶寺,立时对着那晾挂着熟悉衣衫的院落咬了咬牙根。
他未见得一定要对林紫瑛赶尽杀绝,但她仍不识时务,居然跟他玩这手金蝉脱壳,便让他原本对她还残存的那点信任也化为乌有。
她既然能偷摸搬家,那么谁又能保证她回头不会悄不溜地跑到左晟面前去说三道四呢?
为着这件事,他近来寝食难安,已经到了没有丝毫耐性的地步。
她不走,他永远不会安心。
不给她点苦头尝尝,也许她也不会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