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床猛的落回了地上。
我的心惊痛连哭声都被吓得停滞了,我下意识的放开了他的手臂,吃力的去打量他的周身,声音也忍不住的哽咽:
“怎么了怎么了,陆以霆你别吓我,你哪里疼你告诉我,我们去医院吧!”
这时,强子把门一关,‘啪’的一声把灯打开之后就疲惫的往床上一躺,似乎累得够呛他闭眼想休息。
而明亮起来的视线却再次让我泪奔!
陆以霆是穿的一身黑色风衣,刚光线不足我还没有看到他真实的样子,多少被他的衣服给蒙骗了。
只见他满脸的血连眼睛都快被糊上了,这不是最重要的,他最惨烈的伤不在脸上或者头上,而是在他的手臂上……
那豁开的一拉口子上见了血肉,如果不是风衣挡着他这伤恐怕得见骨,而我被她拉着的衣袖上全都是他沿着留下来的鲜红的血。
我捏着他的手低头一看,血水顺着他的手滴在了地板上,好吓人的一小摊血!
我哇的一声就哭开了,一边哭我一边去脱他的外套,然后四处撕可以给他勒伤口的布条,我总不能让他去就医之前流血而死吧!
等他的风衣一脱下来,我就哭得更厉害了,因为他的背后的口子更多,虽然比不上他手臂的深,但真的流了好多的血!
难怪他要强子帮忙才能把床抬起来,他流了这么多的血却还能想着先把我给弄出来,怕憋着我……
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这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祸啊,我才是罪魁祸首,我才是!
疲惫的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他侧身靠着椅背冲我皱眉道:“老婆,我疼!”
我连忙敛了哭声道:“哪里疼?我马上……我马上给包一包,然后我们去敲那个诊所的门,让他给你们打针!”
这时我才想起来,猛地回头我冲强子问道:“强子你怎么样?你哪里受伤了?”
强子闷声道:“以霆在我前头挡着的,我没事,睡一觉就行了!”
我就连忙继续去扯布条,陆以霆却伸手拉了我,我回头连忙紧张道:“我很快的,扎好了我们就去。”
“我这里疼!”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老婆,别哭了,你哭我心疼。”
眼泪汹涌而下,我哽咽道:“陆以霆!”
“哎呀,我总算是了解你们女人的感受了!”
他松手任我找了布条往他手臂上缠,咬牙切齿忍疼的时候,他还能冲我笑:“原来你们那几天失血过多就是这种感觉啊!”
这种时候他还想着开玩笑我真是……好吧,我还是不分场合的配合着他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又哭了,到最后我也分不清我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趁强子万事不管的时候抬手飞快的捏了捏我的手,然后咧嘴笑:
“哎呀,我老婆笑了,笑了就是没事了,真乖!”
我皱着眉头哭,眼睛渐渐肿胀的有些不舒服了!
我也同时留意到,他的嘴巴都有些白了,这是失血的反应,我必须马上送他去医治,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等我们敲开白天小熊挂过水的那家小诊所的时候,那医生却用设备不足的理由拒绝了我们的就医,我和他说了许多的好话都没有用。
陆以霆却说:“算了,我们让旅馆老板送我们去县里吧,那里才有医院的,他这里确实没法儿治。”
我连忙扶着他往回走,心里正担心他能不能挺着的时候远处响起了警笛声,我直觉到可能会跟我们有关,所以我的心一惊!
陆以霆却费力的叹息了一声:“哇,运气来了,老婆,我们搭警车走就是了。”
这种时候还能说得这么的风轻云淡,要不是看他受伤了我真的……好吧,我也舍不得打。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说准了,我们真是搭得警车去的县城医院,而且,第一次坐警车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真的不好玩。
包括受伤的陆以霆在内的我们三个,全部都被扣上了手铐,在现代教育的熏陶下,我很自觉的有了羞耻感!
明明,我也啥也没做不是吗?
然而更不好玩的是,陆以霆和强子因为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被送去了医院,而我则被留在了警察局做笔录。
分别的时候,我远远的看着被趴着抬进医院的陆以霆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差点就被身边的警务人员给当成把暴动分子按趴下。
我大叫着陆以霆的名字,可他似乎因为太疲惫而昏睡了过去,我就很着急的和身边的人解释:
“那是我老公,受伤的是我老公……”
没有人回应我,于是我又开始忍不住的哭了,给我做笔录的女同志见我哭的实在太伤心,连话也说不清了就叹了口气拼命的给我递纸。
她安慰我道:“你老公没伤着要害会没事的,你先乖乖做笔记吧!”
我哽咽着问她:“我……我做完笔录可不可以走?我要去看他啊,而且……而且我们是自卫方,我们都受伤了啊!”
她摇头道:“是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有人打架斗殴,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要拘留你二十四小时的,所以……”
“哇……”
然后我就哭得停不下来了!
女人是比较容易心软,但女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丧失耐性的时候,很明显,我不停的哭声让她的耐性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