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后,兄长连正眼都不曾瞧过我,更没有提起过还有一个妹妹。如今有了实差,得了功绩,怎么还会旧事重提?”柳竹雪心中一片雪亮,没有因为司徒岸的几句话,有所动摇,“他能在这样短的时日获得皇上的青眼有加,想来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气的,我不想成为那个不曾在的软肋。”
“萧铮已经进宫,他对你有种特别的好感。”顾长明见果子外出,索性把话挑明,“他隐匿身份进入开封府,辽国枢密使可不是一般的小官。要是他与皇上提及你这样一个人,你想皇上或者太后会选择怎么做?”
“我无牵无挂一个人,随意往哪里一蹲一住,官府还能发下海捕文书来抓我不成。”柳竹雪心中自有主张,“司徒岸目前没有把话摊开了说,也就是说萧铮没有强行要娶我的意思。一旦有预兆,我立时离开开封府,他们再要逼问,你只说我剃了头发,跟着师父去峨眉山出家去了。”
顾长明又是好笑又是怜惜,柳竹雪一路过来,诸多不易,他全部看在眼里:“还没有到这个份上,萧铮年逾三十,不至于还未曾成家。若是只娶个妾室,我看他一个大男人未必好意思开这个口。”
“万一是个脸皮厚成墙的,先前不是还巴巴的找到这里来。”柳竹雪越想越不对劲,“顾大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和果子若是一起离开,最好也分成两拨,到时候你帮我劝劝他。”
“果子对你的心意,你比谁都清楚,你单身上路,让他如何放心?”顾长明见小凤凰从内门中探出头来张望,“若是见到萧铮,不如与他说清楚,你与果子两情相悦,已经定了婚约。”
柳竹雪刚才还说得理直气壮的,听到这里,双颊泛起蔷薇色:“这,这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不能信口开河。”
“你们两家的双亲均不在人世,果子的义父孙友祥可以为你们做主。”顾长明都替他们想好了,“你有孝在身,三年内不能拜堂完婚,请长辈订下婚约却是不错。到时候无论是谁再提起要为你强行婚配,再也不能够了。”
柳竹雪简直不敢抬头见人,双手搓着衣角:“我和果子还没有谈婚论嫁的。”
“那个萧铮见你一面就想要娶回家,你和果子难道还不如他果断?”顾长明担心的不无道理,大宋与辽国近年关系微妙,偏偏这个时候派了个枢密使过来。
萧铮身上背负使命,面见皇上以后,如果相谈甚欢,顺口提一句的话,皇上没有直接拒绝的道理。要是真把柳竹雪的兄长找到跟前,兄长替妹妹做主婚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那时候,柳竹雪恐怕真要出家,才能抵消这场孽缘。
“这种登徒子男人,怎么能和果子相提并论。”柳竹雪又急又羞的,“顾大哥,你原是最正经不过的人,也来取笑我。”她一转头看到小凤凰站在旁边,赶紧把人拉过来,“这些话用在你们身上更是合适,怎么不听你提!”
顾长明微微一笑道:“等找到家父,自然可行。”
小凤凰半天才回味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居然没有反对柳竹雪的好心建议,而且连具体日子都想好了,也就是说,他心中的确有这个想法。
柳竹雪看小凤凰难得犯傻,从后背推她一把:“他这是应了你,你倒是给句明白话啊。”
“不行,不行的。”小凤凰脸上没有欣喜,反而显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步步向后退,一转身往外头跑。刚没跑出十来步,却是一声尖叫。
顾长明心知不妙,连忙跟着出去。小凤凰就站在眼前,而她的足尖踩踏处,是长条的红线,犹如鲜血凝结而出,妖艳醒目。他再定睛去看,方知不是红线这么简单。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正蜿蜿蜒蜒的往前爬。小凤凰一只脚悬在半空,想要跨出去,又想要收回来,而那红线似有灵性,更似要扑向猎物的毒蛇。但凡小凤凰的动作激怒它,立时扑上来直接剿杀。
顾长明单手往后一扬,示意柳竹雪千万别冒失出来,里面屋子还有小葫芦,如果外头出现了一个,那么另一个多半已经绕到了后方。
柳竹雪立时往回防守,听到内屋又是一声惊叫,正是小葫芦发出的。她手执融雪剑,挑开门帘,剑花盛放,一团银光。
“凤凰,踩下去。”顾长明飞快衡量一下状况,冷静发话道。
小凤凰认出是赤蛛的手法,肩膀晃了晃:“踩下去,它会绕住我。”
“听话,踩下去。”顾长明的语调再温和不过,小凤凰闭了眼,用力狠狠往下踩。红线本来势头完全压制住了小凤凰,大概是操控者也没想到,小凤凰会这样做。被她当真一脚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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