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办香行。两件大事你都没做成。开钱庄比开船行办香行难得多,别人都不敢信你,我更不敢。”
听了齐叶的话,赵嘉仁脸上登时就有了怒意。不过脸色阴晴片刻,赵嘉仁竟然恢复了冷静,“我说齐兄为何一直那么谨慎,还是我自己不可靠。我明白了。不过齐兄大概听过修灯塔的事情,只要灯塔修成,从江口的嘉兴府到泉州,这整条航线上最快的船都将是我的船。在福州建不起造船厂,我就在温州建,若是温州建不起。我就去嘉兴府建。不过是我能不能挣到那么多的钱……”
“赵兄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齐叶忍不住打断了赵嘉仁的狂想,“建钱庄是为了放钱,你自己尚且缺钱,建的哪门子钱庄?!”
赵嘉仁并没有激动,既然齐叶说出了真心话,很多事情反倒可以继续谈,“在我看来,钱庄是别人来存钱的地方。我收取到钱,就借给我手下的产业。这关键是经营。我很看重齐兄的地方就在于,齐兄给我个感觉,你是想经营钱庄的,你想以钱庄为核心,把好多产业给连起来。虽然你做不到,所以不清楚连起来之后该怎么办。不过齐兄你有这样的想法。”
讲完之后,赵嘉仁忍不住自信的笑了笑,“齐兄,我十三岁考上进士,靠我自己摸爬滚打,其间的辛苦齐兄也见到不少。我今年十六岁,若是齐兄觉得我到了十六岁还没能耐与齐家这种六七十年的老字号相比。我也无话可说。”
齐叶听了这嘲讽的话,心里面并没有感觉愤怒,他只是觉得非常烦躁。就是见识到赵嘉仁赚钱的手段,齐叶才会生出冲动。他期待自己如同赵嘉仁这样,背后依托家族,靠自己的能耐闯出一条路。可这等事情想想容易,做起来难于登天,各个行当几百年来被瓜分殆尽,齐叶知道自己并没有赵嘉仁的手段。
用力摇摇头,齐叶努力掐灭心中的躁动,他问道:“我马上就要回泉州。不知道赵兄弟在泉州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赵嘉仁不想逼迫齐叶,他也不再谈招揽齐叶的话题,“我和蒲家大概要死斗一番。蒲家能在泉州呼风唤雨,靠的不是蒲家那点人口。而是他掌握了到占城到南海的航道。这场死斗大概要好几年才能分出胜负。如果齐兄觉得我能得胜,就请帮我把和蒲家有买卖上来往的人都告诉我。这样打起交道来,我也不会被人算计。”
齐叶别过头,因为赵嘉仁的要求让齐叶再次动摇了。论积累,赵嘉仁的确没办法与六七十年的老字号见贤钱庄相比。然而论野心,论手段,见贤钱庄里面的确没人能与赵嘉仁相比。齐叶几乎忍不住想说点给自己留后路的话,可齐叶毕竟是齐叶,他转回头说道:“若是事成,你得重重谢我。”
“一言为定。”赵嘉仁得到了齐叶的承诺,脸上也再次有了笑容。
晚上,齐荣正在家里休息。他的手下急急忙忙的赶来禀报,“少掌柜,有人说今天赵提点去找了齐叶。”
齐荣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想通过自己的方法去见到赵嘉仁的决定是否明智。片刻之后,齐荣的神色恢复平静。他只答了句,“知道了!”
齐荣的手下脸色紧张起来,“少掌柜。齐叶未免太不把少掌柜放眼里啦!”
齐荣板起脸,对着手下呵斥道:“齐叶是我弟弟,我若是连这个弟弟都容不下,其他的那些兄弟们又会怎么想?”
手下见东家震怒,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