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碧起床后见月初躺着一动不动,于是走过去喊她:“夫人,夫人要起床了。”
月初“唔”了一声,没有动。
阿碧觉得奇怪,揭开被子一瞧,月初双颊通红,她伸手一探,轻呼道:“哎呀夫人,你发烧啦!”
月初觉得脑袋沉重,声音微微有些嘶哑说:“没事,喝点热水就好了。”
都烧成这样了,哪里是喝热水能好的?
阿碧给月初盖好被子,连忙跑了出去。
等她请来大夫再回来的时候,却瞧见房里空无一人。
大夫问:“病人呢?”
阿碧回答不上来,跑出去喊住一个送热水给客人的小二:“小二哥,你有没有看见跟我同行的那位女子?”
“哦,那位姑娘一下楼就要了两壶酒,抱着酒壶不知道去哪里了。”
阿碧吓了一大跳,连忙喊上大夫朝外跑去。
幸好月初没有跑很远,抱着两壶酒正坐在湖面的桥上在喝酒,桥上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人注意到月初。
阿碧赶紧跑过去,一把拽住月初的胳膊,“大夫,麻烦你帮我将我们夫人弄下来。”
月初挣扎着不愿意从栏杆上下来,挣扎之间怀里的酒壶掉进了湖里,她像掉了钱一样的发出惨叫,这才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她本就发烧,又喝了酒,这样挣扎了几下就受不了,一下子便晕倒了。
两人都没招架住,月初跌倒在地,阿碧连忙蹲下去想将她弄起来。
就在此时,一只手伸了过来,那人蹲下,将月初横抱了起来。
阿碧吓了一跳,那人温声道:“别怕,我和月初是好友。”
……
月初再醒来时,只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沉重冗长的噩梦,梦里她的家被人占了,生意被人毁了,她变得一无所有,只能坐在桥边喝酒消愁。
睁着眼睛安静片刻,月初苦笑起来。
原来不是噩梦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噩梦变成了现实!
躺在床上正一边哭一边笑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近了,那人停在了床边,居高临下望着捂着自己脸边哭边笑的月初问:“你疯了吗?”
听到声音,月初连忙拿开手,一瞧,居然是罗子舟!
咦,她不是在客栈么?
月初连忙打量四周,发现这哪里是客栈啊。
“这是你家?”
罗子舟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嗯”了一声。
月初疑惑,“我怎么在你家?你怎么找到我的?”
“别的都不重要,先把药喝了吧。”罗子舟端着药碗回答。
“阿碧呢?就是跟我一起的姑娘呢?”
“在厨房给你熬粥。”
月初放心了,借着罗子舟的力气坐起来靠在枕头上,说:“我自己来吧。”
罗子舟也不强求,将碗递给月初,可月初毫无力气,手腕发软,一碗药差点洒出来,幸好罗子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还是我来吧。”
喂月初喝了一半的药,月初忽然感叹一句:“你这样好像我孝顺的儿子。”
罗子舟的手霎那间便一顿。
月初失笑一声,“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在京城认了个儿子,平时逗他玩逗习惯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现在的事情并没有到要你寻死觅活的地步。”
月初的笑容垮下来,“是没有到寻死觅活的地步,只是心里实在难以接受,比起范氏占我房屋毁我生意外,我更难以接受我娘的做法,她从来都为人着想,生怕别人说她闲话,又怕自己对别人不好她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她从来不想自己的做法会不会让我难受,会不会对我不利,说起来她叫善良,可是在我看来她是自私,永远只想着自己,永远只按自己的意思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母亲如何我无法评价,但是你,我希望看到一个从前那个什么困难都不怕的你。”
“现在不止是我脑子一片混乱,还有这现状也是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月初长叹一声。
“有什么不知道的,屋子被人抢了你再抢回来,生意毁了你再重新做,只要人不倒就有希望,你以为我做生意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么?”
月初要说话,罗子舟又道:“不过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才是,等你身体好了我会帮你的。”
月初感动,喝了一半的药也长了些力气,伸手在罗子舟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随着月初的动作,还有半碗药荡了几滴出来,溅到了月初的手背上,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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