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客人了。
今日来的客人极其多,肖氏又好摆架子,虽然不用劳力,便是闲谈人多了也累的不轻,便顾不上还在记恨姚可清的事,连忙同姚可清一起好生把其他的客人打发走了,自去歇息去了,只是还惦记着钟家母女的事儿,便差使儿媳妇吴氏去听着消息去。
话说姚崇明那厢尚未将钟家的事儿解决,就听得姚启辰脱下华服,背着荆条跪在祠堂负荆请罪去了,说是不该一时关心弟弟就冒冒失失进了内院,害钟家小姐跟他撞上。
钟家小姐寻死觅活的要占个贞烈的名儿,姚启辰负荆请罪好歹也算是为自己正名了,虽然是添乱,但是好歹为姚家挣回几分脸面,姚崇明倒也不十分恼他了,比起钟家来,他更头疼余家,余四夫人还在曦雅苑怒气冲冲的等着,这边姚崇明只好咬牙道,“待明日我请钟大人吃酒,一定会还钟小姐一个公道!”
既然都要惊动她家老爷了,看来跟姚家的亲事有门儿了,钟夫人一喜,只是面上做出不甚满意的样子,勉强道,“我信侯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不会让我女儿白白受了委屈!”
姚崇明口称“不敢!”,一边忙不迭失的让朱氏送客,自己一溜烟儿的去二房见余四夫人了。
余四夫人气冲冲来到姚家,直奔余若涵的卧房而去,余若涵看到余四夫人来了,笑着亲斟了一杯茶给她,“母亲来了?快坐下吧!这是上好的雀舌,又是用山泉泡的,母亲素来最爱的!”
看着女儿笑意盈盈的脸,余四夫人怒气更胜,抬手就要一巴掌打过去,可是抬起手了,余若涵还是笑着看她,这是那笑里却透着凄凉,余四夫人这巴掌就再也打不下去了。
颓然垂下手臂,恨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只恨老天爷怎么还叫我活着,若是早早死了,也就看不见你如此作贱自己了!”
余若涵放下手里的茶杯,凉凉一笑,“作贱?那也是父亲和母亲作贱女儿在先的,女儿不过是将父亲母亲没做完的事继续下去罢了!”
余四夫人心头一哽,“我知你不喜姚家,若不是万般无奈,我又何尝舍得你嫁过去?至你嫁进来,怕你受了委屈,你父亲便对姚侯爷多番照拂,姚侯爷领了请,必定要厚待你!”
余若涵道,“纵使无奈,可是母亲还是让女儿嫁了不是?既然嫁了,做再多也不过是想减轻自己心里的愧疚,又与女儿何干?”
“你……你竟是这么想的?”余四夫人没想到她所做的种种女儿不仅不领情,还这样误解她的良苦用心,不由心酸起来,曾经乖巧懂事的女儿,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了?
“母亲今日来所为何事?恐怕不是专程来看女儿过的好不好的吧?母亲莫不是得了什么消息要来教训女儿不成?”余若涵灌了一口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这件事她们已经谈论过无数次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余四夫人来的匆匆,身边只带了两个心腹的嬷嬷,连一个丫头也没带,更没带礼品之类的,肯定不是专门来看余若涵的,余四夫人叹了口气,摒退了余若涵身边的侍婢,“你们都下去,我有事要跟你们大少奶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