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安排人从新布置洞房,大少奶奶却道月信将至,不宜同房……”
碧玉到底是个小姑娘,说起这等事来难免脸红了,见姚可清一派平静,并无羞臊之色,便接着道,“大少爷当时便黑了脸,转头瞧见一旁的案几上摊着一封信,信上写了月杏有孕一事,大少爷当场大怒,骂大少奶奶蛇蝎心肠,明知月杏有孕在身,却以有病为由将她送回余家就是为了谋害月杏,谋害姚家骨肉,大少奶奶也不否认,只一个劲儿的冷笑,大少爷一气之下就打了大少奶奶一巴掌,还说要休了大少奶奶……”
“这么详细?说的跟你亲眼看见似的!”红玉揶揄道。
碧玉笑道,“我虽没亲眼看到,但是有人亲眼看到了,然后满园子里说给别人听,现下只怕全府上下都知道这件事了!”
看来这是姚启辰的手笔了,是为了报复余若涵将他和钟家小姐凑作一对,那封信只怕也跟满园子里传话一样,是买通了下人故意摆出来叫姚启康看到的,余若涵这回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了,不过姚启康想休妻却是没有可能的,余家不可能愿意跟姚家脱离关系的,余若涵即便是再不愿意这门婚事,却也不想变成弃妇,姚可清心里明了这些,便知这事儿姚启辰怕是算计不成了,想要余若涵被休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到了掌灯时分,邓嬷嬷便去外院请姚启康了,“请大少爷安!”
见来的是余若涵的奶嬷嬷,姚启康也不好恶言相向,却也是十分冷淡道,“嬷嬷请坐,给嬷嬷上茶!”
邓嬷嬷坐下道,“今日大奶奶心情不好,顶撞了大少爷,还请大少爷您多多体谅!休妻的话切莫再提及了,免得伤了夫妻情分!”
姚启康道,“好!我自会体谅她,至于休妻那也是我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了,明媒正娶的妻室岂是说休就休的,嬷嬷尽管放心好了!至于夫妻情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她从未做过半日真正的夫妻,何来情分一说!”
归根结底,姚启康生气的根源还是在圆房一事上,邓嬷嬷心里有数了,道,“并非大奶奶不愿意圆房,实在是大奶奶她咽不下这口气,大少爷想必是听过大奶奶的名头的,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才女,自然要比旁人心高气傲一些,可是甫一出嫁,洞房花烛夜就被打了脸,偏害她没脸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夫婿,一个是自己的心腹,大奶奶心里苦呀!可是再苦也得顾全夫家的名誉,不然让大少爷您有何脸面面对世人?大奶奶打落牙齿活血吞可都是为了大少爷您呀!当初大奶奶抬月杏做妾,是盼着大少爷您能拦着的,如此大奶奶也有个台阶下,可是您一句话也没说,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不是叫大奶奶寒心,以为大少爷您对月杏有情吗?”
姚启康没想到这事儿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一时被邓嬷嬷说的觉得真是自己的错了,不由讷讷道,“我原也不知大奶奶是这样想的,我只当她是真心要抬月杏做妾,我怕再伤了她的颜面,她说的话我哪还敢反驳半句,自是全部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