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笑,似乎摸不着头脑:“说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
仅此一次,许知非收回一切疑问,打开车门下去,语气淡淡:“谢谢。”
这句谢谢明显是排斥了,车门再度合上的时候,男人的脸色骤然沉下来,键盘的敲打声清脆,他长按delete键,将好几页的各项数据和内容删除殆尽。
这些都是和沈浪有关的,足以将他置于死地的证据。
原本想的是,如果许知非出什么事,他一定要将沈浪搞死。
万幸,她平平安安,但眉眼之间的伤神,是不舍?还是心疼?
程北尧唇边泛起苦笑,可以想象,如果他把沈浪怎么了,她一定更恨自己。
还是,不要那么做了。
她开心就好。
许知非坐上电梯回到办公室,在车上的胸闷心悸并未消减,莫零的电话打不通了。“莫小姐不是去找您了吗?”
“她出去了?”
“对,两小时前。”
许知非只想着莫零看到未接记录会自己回来的,没想太多,最先去了解了沈浪的事情。
已经闹大,有传闻流出来,说攻击中国股市的正是国外华人,是一次有预谋的作恶。一时间,各项媒介都是抨击。
这些天来太多人遭受损失,谁也没想到竟然是同胞在牟取暴利。
民众的气焰往上,沈浪怕是难以脱身。
至今,程北尧用zero和CH的抗衡已经停止。越急越乱,越忙越慌,在查资料的时候许知非突然觉得头晕,恶心感再次上来,她抛下资料快步到盥洗室,呕吐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闻不得异味。
将水扑在脸上,抬头时,明亮的眼睛看向面前的镜子,里面精确倒映出一个略显狼狈的自己,她看着,突然想到,近日这种感觉频频,还是因为胃病吗?
可是,胃里并无疼痛的感觉。
被水浸湿的手放在心口处,感受到心跳跳得很剧烈。
另一只手撑在水池边缘,冰凉扣在掌心。
控制不住的,缓缓下滑,落在小腹处。
只是一瞬,她立刻将手弹开。
不可能的!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猛烈的震动起来,将她拉回现实。
莫零的号码:“莫零?现在在哪?”
却不是——
“在我手里。”
许知非狠狠皱眉,不可思议的喊:“程景!”
那边不紧不慢的,甚至带有笑意:“许知非,小丫头,心思很多啊。设了这么大一个局让我钻,我不拿回点什么是不是不太公平,你说呢?”
许知非提着一口气:“你要什么?”
“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好BY的股权让渡和公章,带过来,跟我换莫零!”程景冷哼一声:“不然你看我敢不敢撕票!”
听到的是许知非的冷笑:“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输给我输给程北尧都是因为,你表面看着可怕,实际幼稚得要死,你以为我好不容易拿到BY在手里,区区一个莫零,会值得让我把它给你?”
那边传来脚步声,随后,许知非听到了呼呼的风声,以及莫零惊吓到极致的尖叫。
程景说:“你听听,你为许知非这么鞠躬尽瘁,她是怎么对你的?”
许知非心跳了一下,随后直接挂断电话。
快步跑出去叫人:“马上联系技术部的人,给我定位这个号码……”
话音还没落下,电话在此进来,又是另一个陌生号码了,程景声音如魔鬼,“别费功夫定位了,我的手机具有拦截功能,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证监局的人现在还没找到我!”
他就像是猫捉老鼠似的。
许知非靠在墙上急促呼吸,慢慢蹲下来,抬手示意那人别去了。
“两个小时,到时候我会给你发地址,一个人过来。你要是敢报警或者敢告诉程北尧,我立刻让莫零从这万丈高楼摔下去,你想想看,温叙已经惨死,你忍心让莫零也……”
话说三分最可怕。
许知非闭上眼睛,温叙的死亡,是她心里的伤。
“别耍花样,我的人在附近监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