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是想抱猫,随便找个人出去买就是。”
可是别的猫哪里能有这一只灵气逼人又漂亮!
公主从小就被皇帝太后宠坏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是其他公主有的东西,她若是想要,也能得到。如今她看上了这只猫,就一定要弄到手。喜欢不喜欢可以另说,也有可能刚到手就厌倦了,但此刻她必须先得到,之后才能说别的。“我只是想抱一下,难道姐姐连这个都不肯吗?”
她的声音楚楚可怜的,好像自己又欺负了她一般,天知道哪里有松蔚欺负她的资格啊!“走开,你挡到我的太阳了。”
说完起身,命令婢女将美人榻等东西搬回去,道:“真是晦气,赏个花都不能安生。”
清欢是真的被公主阴魂不散的纠缠给弄烦了,她都把手头的权力交了出来,又待在自己院子里很少出来,这态度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这公主可倒好,非要针对她,真以为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公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闻言,公主心底顿时咯噔一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清欢,试图分辨方才那一瞬间对方眼神的真正含义。但清欢已经收敛起所有情绪转身离开了,剩下公主站在原地,良久才问身边的嬷嬷:“方才她说了什么?”
嬷嬷便将清欢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公主将这句话在心底琢磨了好几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其实是她自己心中有鬼,便觉得人家简简单单一句话都得知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可她不能视若无睹,松蔚对将军的情意世人皆知,她还曾女扮男装去军营找过将军,也曾为将军挡箭救下将军一命。这样的女子,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会放弃建军的。
因为松蔚对将军的爱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公主越想越不对劲,清欢却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只是晚膳后将军又来了。之前几天都没来过,清欢特别烦他,她觉得自己来是度假的,可每逢将军出现,她都要浪费口舌和他打嘴炮,可烦死她了。
能不能请将军安静的作死,自由的狗带?
“将军来又是为了什么?”清欢决定先发制人。“我同意你尚公主,也同意她和我平起平坐,还把府中中馈都交给了她,自认已是仁至义尽,将军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将军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朝松蔚索取,其实不这么做也可以,他并不是非要剥削松蔚,但他选择了这么做,因为这样的话他己身不会受到任何损失,只是委屈了松蔚一人。
也或许,他明知公主的这个要求提的不合理,但他还是答应了,甚至亲自来找清欢,是因为他其实早就感觉到她对他的心不在焉,所以想借由一次又一次,和以往一样的要求和剥削来让证明,松蔚还是爱他的,她还是那个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松蔚!
“……我这次过来,是因为公主她……她喜欢你的猫,所以想借过去养几天。”
正捏着吉光粉嘟嘟小肉球的清欢听到这个要求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将军,感觉这人真是渣到了极点,别说她不是松蔚,即便她就是松蔚!他这样眼巴巴跑来向结发妻子讨要宠物去讨好平妻又是个什么意思啊?
说的大点,公主可以算是他和皇帝之间的微妙平衡,可要是往小了说,这不过是后宅女人间的一点私事!
闻言,清欢冷笑:“她想借我就得借?将军,你摸摸你的脸,似乎大了许多。”
她是暗损他不要脸,但将军很明显无法理解清欢的幽默,只是拧起剑眉:“松蔚,只是一只猫而已,将它送给公主,我会帮你要回来,或是找一只更好的给你。”
“找只更好的?”清欢双手举起吉光,让将军睁大狗眼好好看看,“你还能找到比它更好的猫?那好啊,你先找来,我再考虑考虑。”
将军也只是听公主抽抽噎噎的说特别喜欢姐姐那猫,她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所以只是想抱过来养两天,然后就给送回去。将军听了,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儿,但真要说出口讨要,还是比较丢份儿的。他都不知道松蔚什么时候养了猫!
这会儿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猫长得的确是好,尤其是一双碧蓝眼珠,真真是清澈灵气,简直像是人类般。
这样的猫必定不是凡物,哪里能是普通的猫能比的?将军曾见过太后养的那只波斯猫,和这只也都比不了,更别提其他的了。顿时他就有点讷讷的:“你是姐姐,让一下公主……”
“我凭什么让她?”清欢受不了地把吉光放回怀里冷笑,“尚了公主的人是将军你,让我一次次让步的也是将军你,若将军把我复活是为了让我受这些罪的,当初还不如让我死的干净!”
她表情愠怒,将军想起之前自己的那一巴掌,又想起对她的诸多要求,不免有些心虚。“别说这样的话,我——”
“我管你爱听不爱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将军在我面前装深情装够了没有?每每三言两语片字温存,全是要我付出付出再付出!再继续下去,将军直接割了我的肉放了我的血将我挫骨扬灰算了!”
清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冷地瞪着将军:“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见到你,若是你再在我面前提到公主一句,便立刻写了休书与我,从此以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虽然这个朝代歧视寡妇,但那又如何?
将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清欢会这样说,他似是深受打击般蹬蹬倒退两步,不敢置信地望着清欢:“你……”
“滚!”清欢实在是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抓起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将军一个没防备,竟被砸了正着。婢女们惊呼出声,似乎都不相信温柔贤惠的夫人也有这么暴躁粗鲁的一面。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凭什么要人家松蔚一直忍着你让着你呀,没享过你几天福,全吃苦来了!
“你既已忘记过去的海誓山盟,便不要再与我相见!”清欢将吉光放到桌子上,站起身和将军对视,她靠的极近,眼里满是怒火。“我不再提醒你过去的诺言,你也休要再提!先变心的人是你,若是你瞧我这模样不快,休了我便是!否则便别再来见我,给我滚!”说着把将军用力往外推。将军大概是被吓傻了,竟真的被清欢推了出去,然后就看见房门在自己面前砰的一声合上!
他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才失魂落魄浑浑噩噩的走了,后来清欢听说一连三天将军都歇在书房,没去公主的院子,也没再来找她。
把惹人厌的将军撵走后,吉光跳到清欢身边,用小脑袋供着她。清欢轻笑,点点它湿润鼻尖。“放心吧,我没事,那并不是我的情绪。”她只是暂时把情绪控制权交给了这具身体本身的意识,那是女鬼松蔚一直想说却从未说出口的话。
吉光喵喵两声。
自这之后,将军再来清欢这里,清欢也不见他了,直接让人把门给闩上。将军试图跟清欢说话,清欢也不理他,之后再来他也不希望能进来了,就站在外头等着,看一会儿,等到屋内烛光熄灭再离去。
直到有一日,清欢鼻尖突然闻到血腥味,她猛地睁开眼睛,立刻有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嘘——别出声,是我。”
竟然是将军。
夜间清欢入睡时习惯吹熄油灯但却放上一颗夜明珠,所以房内光线虽然昏暗,却足以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清欢动了动鼻子,诧异道:“你受伤了?”血腥味好浓。
将军捂着腰部,“松蔚,快给我处理伤口。”
以前他行军打仗将她带在身边,每每受伤都是松蔚亲自为他处理。后来回到京城松蔚也养成了习惯,把急救箱放在身边不远以防万一。
但清欢只冷冰冰地看他一眼:“小声点儿,别吵醒了我的猫。”
吉光正趴在清欢枕边,两只小爪子搭在清欢脖子上,搂着她睡得正熟。
将军的心突然噼里啪啦就碎了。
既然不是危险人物,清欢也就不在意了,她连头都没抬起来,跟将军说:“金疮药在哪里你应该知道,自己处理吧,我困死了,要睡了。”
把将军的手一推,帐子重新拉拢,便再也没问过将军一声。
将军站在帐子外面,心头酸涩交加,从小到大,但凡他受伤松蔚都十分紧张,可这是头一次,她一点都不在乎,从头到尾,连他伤的重不重、疼不疼都没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