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我有多么重要。”
“是吗?”质子笑的很欠扁。“重要到他很快就答应把你送给我?”
“他会后悔的。”花开说。“他会一直一直一直后悔,直到他再也无法忍受那天。而只有我能让韦遐心碎,除掉皇帝的左膀右臂,解决掉自己的心腹大患,质子真的一点都不心动?”
她说完,直勾勾地和质子对视。质子也盯着她,脸上的笑不见了,瞬间显得有几分冷厉。不错,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花开一见钟情。他的国家有无数美人,他何必要为一个敌国女人,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妇人动心?
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一方面麻痹对方让对方认为自己只是个好美色的废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利用这个女人做个细作。质子可不相信韦遐会平白无故将自己最心爱的小妾送出手,花开到了自己这里,绝对是为了当细作,将自己的大小事宜回禀给韦遐。
反正无论如何他们都要送美人到他身边,倒不如应了韦遐妻子的意,将这小妾留下。反正这女人的确长得足够美丽,他是不嫌弃的。
一方面培养自己好色的形象,一方面暗地里观察,本来这棋打算的挺好,不过花开好像不太配合。
花开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杀气,笑道:“质子便是杀了我又能如何,下一个送来的美人可不一定有我知情识趣。”
“是吗?”质子被她的自信气乐了。“你哪里来这自信心,觉得孤一定会留你性命?”
“因为我足够真诚呀。”花开学着质子之前诉衷情的语气说,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真诚,甚至嘴角还有点嘲讽。
质子冷哼一声。
花开又道:“我可不是信口开河,这次便让我来做个双向细作吧,质子以为如何?”
质子却问:“韦遐那样疼你爱你,你如何要背叛于他?”
“疼我爱我,这就是疼我爱我的方式?”花开轻轻捂住胸口,那里跳动的不是她的心,但她却能够代替对方感受到无法形容的痛。那是一颗芳心被撕裂后无法痊愈的痛,是午夜梦回时一遍又一遍的噩梦,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是为了那场充满欺骗和背叛的爱情。“因为疼我,所以将我送给别人,因为爱我,所以要我顶着生命危险当个细作,还仔细叮嘱我一定要曲意逢迎,得到别人的宠爱,这样他的仕途才能更加青云直上?”
“我是个记仇的人,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圣人。”
质子听了哈哈大笑,道:“说得好,孤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那韦遐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需要出卖女人来得到的胜利,简直就是贻笑大方,孤岂会输给那样的卑鄙小人?“
不,你的确是输了。花开在心底默默地说。
即使韦遐卑鄙,即使韦遐实力不如质子,但最后质子也的确是输了,而韦遐,功成名就,飞黄腾达,美人有了一个又一个,却再也没有想起花开。
花开就这样死了,她知道的太多,本来就二米机会活着。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为了爱人所付出的都是假的,对方并不能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地位和财富,所以只能让她牺牲。
从最开始,当她爱的那个男人说要将她送人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世上也许是有真爱,但韦遐对她绝对不是。
既然这样,那这个天下给谁坐不是一样?
花开的心愿很简单,让韦遐一事无成。
而女鬼则要颠覆这个天下。她就是不喜欢这些人假惺惺的满口仁义,比起伪君子,她更欣赏真小人,很明显,质子就是个真小人,他对权力的喜爱毫不掩饰,能卑微地做一名质子,也能狂妄狠心地要征服整个天下——一个龙椅而已,姓什么都一样,反正百姓们不在乎这个,他们只要吃饱穿暖就够了,不是吗?
见花开不说话,质子问道:“真这么恨韦遐?真不是在骗孤?”
花开对他冷笑:“质子看着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倒是胆小得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难道质子都不懂?”
她眼中透出的狠毒让质子都为之心惊,并忌惮着他。他们国家和花开的国家是不一样的,花开国家的女子更加柔弱温婉,而他们国家的女子虽然也善骑猎,却仍要依附男人生存,质子从未见过花开这样从骨子里阴狠的女人,她安安静静的时候美好的像是一幅花卷,可是让她不再掩饰本性,让质子想到了一种生物——狼。
要准了敌人的咽喉,一击致命,决不撒嘴,直到对方彻底死透。孤傲猖狂,没有任何感情。
虽然如此,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欣赏这样的女人。那些软趴趴柔媚的女子,看着赏心悦目不假,却总是让他有种她们只是玩物的感觉,只知道依附别人生存,被抛弃和嘲笑,自己也有责任啊。
为了表示议和的诚意,本国的皇帝特意建了一个质子府,里头一切用度比例都照太子的规格办,只是名称不好听,再怎么奢华也不过是个质子。
质子将花开带回去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以后要称花开作夫人,还说明日要大摆酒宴,请些高门官员来喝喜酒。
花开笑眯眯地看着他演,两个人在看向彼此的时候都有点嫌弃,但谁也没说,一旦有人看过来,那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到了晚上,花开理所当然地上床睡觉,质子黑着脸看着她大字型瘫倒在床上的姿势,质问道:“你这样睡,孤睡哪里?“
花开摊手:“您想睡哪儿就睡哪儿,地上,桌子上,板凳上,窗户上……不是很多选择么,何必跟我这小小女子争抢一张床呢?”尤其这张床很大,她很喜欢。
质子的脸更黑了:“为什么不是孤睡床你睡别的地方?”
花开惊呼:“没想到你是这种质子,竟让我一个弱女子睡地下,你却要睡床?”
“那就一起睡。”质子不耐烦地说。“大不了孤临幸了你,日后事成,封你做个娘娘。”
花开嫌弃道:“我才不稀罕。总之你不许上来睡,我要一个人睡。”她看准了这个小人喜欢演戏,说话也很不客气,直接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质子被她气得俊脸发青,恨不得把她拽起来打一顿。可这请柬都送出去了,明天被揍得鼻青脸肿可就不能见人了。
最后他带着气抱了床被子,到床边的美人榻上窝下。这美人榻又窄又小,女子躺着差不多,他堂堂七尺男儿哪里能睡,眼看着在大床上睡得正香的花开,质子再一次觉得自己是脑袋被驴给踢了,他不用她照样能扳倒韦遐等人,吞并两国!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直到后半夜,似乎有人在呼喊什么,质子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大床是的花开。
他没听清楚,就轻手轻脚下了床,可当他靠近,花开却不再出声了,她之前在说什么不得而知。质子对此十分扼腕,他十分愿意相信花开是在说梦话,也许是在说韦遐让她来干什么,说不定自己还能听到关于自己的大实话,结果刚凑近就没声儿,他真的怀疑,也许花开上来做三向细作的。
这样折腾了会儿又睡,可惜睡得不太好,一大早起来就腰酸背痛浑身都麻,质子挥开鼻尖上痒痒的东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一喷嚏打醒了,他睁开眼睛,才发现眼前突然冒出一张距离十分之近的美颜。那张小脸可真是好看,五官精致的挑不出缺点来,此刻水汪汪的美目正凝视着他,还笑眯眯的:“质子醒啦?”
质子被吓了一跳,险些摔下去,花开连忙抓住他的手背,嘴里抱怨着:“不能小心一点吗?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质子原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正想说话,又听到花开说:“这美人榻我很喜欢的。”
“……”
花开把质子拉下美人榻,又帮他把被子抱到床上去,然后自己跳上床盘腿坐着,好奇地问质子:“今晚来的宾客中,你邀请了韦遐吗?”
“那是自然。”质子露出恶意的微笑。“即将看到你的老情人,开不开心呀?”
花开呵呵一笑:“我只认识新情人,不认识什么老情人。”
“唔,要是孤没记错,你的新情人昨天晚上并没有荣幸睡上你的绣床。”
这话里有话的嘲讽花开全当没听懂。她甜甜一笑:“质子还是快洗漱吧,折腾的人模狗样的,晚上也好一场大战,否则到时候输给韦遐,我可不站你这边。”
质子一听,鄙视道:“你们女人就是以貌取人。”
“你们男人才是呢。”花开呸他。“只喜欢貌美的女人,对于容貌粗浅者连看都不屑看一眼,而我们女人喜欢美男子,那是对美的追求。”
这话亏她说得出来,质子哼道:“若非你长得足够美丽,孤早拔了你的舌头。”
“所以你看。”花开异常真诚的说。“美丽真的是天赐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