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们也得关起门来才行。
一群人赶紧进屋,院门重重的关上了。而等进了顾家破旧的堂屋里头,顾大虎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阴沉的目光盯着柴东,“我明明记得那天来迎亲的人不是他!”
原来如此。
春枝暗暗点头。她就说呢,要是成亲那天迎亲的人是柴东的话,她爹娘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放她出门。
也就是说,王氏这个局是做到底了,一直到洞房揭盖头之前,他们一家都被这对母子给蒙在了鼓里!
而现在,既成事实,他们当然不怕被他们知道了。
柴东凝着一张脸,他脸上也没有多少做了坏事被人发现后的惊慌,反而十分冷静的开口说话:“那天来迎亲的人就是我。”
“不可能!”朱氏低叫,“我记得那天过来的明明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
“你说的那个是我堂哥。”柴东回答,“他是陪我迎亲的,当时我就站在他身边。”
“啊,我想起来了!”春枝的三妹春芽突然叫出了声,“那天在新郎官身边是一直跟着一个人,新郎官一开始牵姐姐出门、送她上花轿的时候都手抖了,就是他边上那人帮忙的,当时大家伙都还笑新郎官那么大个的人还手抖呢!就五婶子眼尖,她盯着新郎官身边的那个人看了半天,说他长得真好,人也斯斯文文的,看样子是个读书人,而且看年纪也不大。他还说,等姐姐回门的时候,她要跟姐姐打听打听这个人是谁,她要把他家苗丫头说给他!”
结果,五婶看上的女婿摇身一变,成了春枝的小丈夫。那天大家都以为的新郎官却是个局外人。
“我的天哪!”朱氏终于反应过来了,她马上高呼一声,身体向一边歪过去。
“娘!”春枝赶紧过去把人给扶起来。
顾大虎也急得站起来。“你娘老毛病又犯了,赶紧把她扶回房里去!春枝你也去,正好叫我和……和女婿说说话。”他沉声吩咐女儿。
春枝连忙应声,和弟妹们一起扶着朱氏回房去了。
而等到了房间,春枝给朱氏揉揉胸口,喂她喝了半碗井水,朱氏终于慢慢缓了过来。
再看到眼前的春枝,她就不禁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我可怜的闺女!”她一把搂住春枝。
春枝也抱住了她娘。想到这几天在柴家受到的委屈,她也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窝子,她不禁靠在娘亲怀里哭了起来。
看娘亲和姐姐一起哭得这么上心,春枝的大弟弟春雷火气上来了。
“都是他们姓柴的骗人!姐姐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打他一顿帮你出气!”
“雷小子,你给我回来!”朱氏一听这话,赶紧抬起头大叫。
春雷不情不愿的停下脚。“娘,您干嘛要拦我?”
“我不拦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害死你姐姐?”朱氏冷下脸,“你姐姐都嫁过去了,那就已经是他们柴家的人了。不管他们一开始是不是骗了咱们,现在亲都成了,这事咱们只能认了!你现在去打他,要是他们柴家记恨在心里,回头欺负你姐姐怎么办?”
春雷一愣。“他们敢!他们敢欺负姐姐,我就再去打他!”
“你就不怕他们把你姐姐给逼死了?”朱氏冷声说。
“那我就和他们同归于尽!”春雷胀红了脸,气呼呼的说。
“你少胡说八道!”朱氏没好气的呵斥他,“你给我一边站着去,让我好好和你姐姐说说话。”
春雷拉着脸,很不情愿的贴墙站着了。
朱氏才又看看春枝,刚想讲话,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我可怜的闺女啊,你好好的怎么就被人给骗了?”她又抱住春枝掉了几滴眼泪。只是哭过了,她也只能擦擦眼泪,“可都已经到了这份上,这亲事咱们也只能认了。这就是你的命,你的命啊!”
“我知道。这个命我认了。”春枝连忙点头,她亲手给朱氏擦擦眼角。“娘您别伤心了,其实嫁给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歹他们家给的聘礼都是真金白银。要没有这五两银子的聘礼,小五的病也治不好啊!”
看看那边已经活蹦乱跳的小闺女,朱氏又哽咽了。
“为了给小五治病,你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好孩子,你和娘说,他们柴家其他情况怎么样?他们还有没有什么是骗了咱们的?”她捧着春枝的脸小声问。
春枝艰难的笑了笑。“他们骗咱们的地方还多了去了。比如他们家其实和咱们家一样穷,根本没几个钱,那五两银子的钱也都是打肿脸充胖子拿出来的。”
朱氏愣了愣,就又搂住她掉起眼泪。
“不过娘,这也没事。”春枝马上又劝起朱氏,“本来我也不是冲着他们家的钱去的。他们家穷点就穷点了,好歹他们自己知道骗了咱们,所以现在心里怀着愧疚,对我很好。刚才您也看到了,我男人他多听我的话!”
为了让爹娘放心,她也只能睁着眼睛编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