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给她背了半个月的口粮过来。回头等我拿到工钱了,我再从我工钱里拿一半出来给她当饭钱!”
“你们家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家还养不起多一张嘴不成?”王氏听到这话,她又不高兴了。
春雷一怔,他连忙看着春枝——以前她这婆婆不是小气得很,他们家来人都舍不得给做一桌饭的吗?怎么现在,她又变了?
春枝无奈笑笑。
“你个傻孩子,你怎么忘了,现在我家的条件好了。你姐夫中了秀才,每个月都有禄米,那禄米我们三个人都吃不完呢!小五胃口又小,一顿才吃半碗饭,这么算下来一个月也没多少,这点米我们当然省得出来。倒是现在你们这样,反倒就像是一巴掌打在我们脸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婆婆多瞧不上娘家人呢,她当然要生气了。”
说白了,就是以前他们穷,当然要钱不要脸。可是现在,随着柴东的地位提升,她的绣件也能卖出去钱了,他们家早不缺那三瓜两枣,王氏当然就开始注重脸面了。
只是春雷和王氏接触得少,又常年在村子里待着,对人情世故不大明白,所以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故来。
不过,现在被春枝点醒,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是我错了!”他赶紧对王氏行礼,“我刚才说错话了。这一点米是我拿来给姐姐做点心吃的。姐姐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她和我的小外甥都得好好吃、多吃点才行。”
他这话还说得像点样子。
王氏这才勉强点头。“好吧,看在你们家诚意挺足的份上,这米我收了,这小丫头也留下吧!”
春雷连忙松了口气,赶紧和春枝告别,就背着包袱去县城了。
一晃的功夫,春枝嫁到柴家都两年半了。春芽今年十岁了,当初细细小小跟一棵孤苦伶仃的豆芽菜一样的小丫头,现在个头也窜高了不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自从她倒了这里,她就每天早早起来,帮着王氏收拾屋子扫地、下地干活,可是帮王氏分担了不少负担。春枝现在就只负责好生安胎,然后做绣件就行了。
因此,王氏对春芽的评价很不错。
“这丫头手脚真勤快,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再过两年,等你大点了,我就叫你姐夫帮忙寻摸一下,最好能给你找个秀才公,你看怎么样?”
春芽羞红了脸。“我这条命是姐姐给救回来的,现在我也就帮姐姐做了这么点事,都不够回报姐姐的恩情呢!现在我只盼着姐姐好好的,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其他的我都没有多想过。”
春枝听在耳朵里,她又忍不住轻叹口气,轻轻摸摸春芽的脑袋。
似乎是察觉到了娘亲的情绪,春枝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开始动了起来。
进了五月后,这小家伙就越动越频繁了。只可惜,这时候柴东都已经去书院了,他都没有摸到几次孩子的胎动。
这可真是他的一大损失呢!春枝还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摸到胎动时那激动的模样。
又想到柴东,她的心情就又低落下去。
一转眼,他们都已经分开快两个月了。他也就在刚到书院的时候给写了一封信回来保平安,然后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不过她也理解,他刚到那个地方,肯定有许多事情都要忙,只怕他一天天的都顾不上吃饭呢,又哪还有空闲来给他们写信?而且写信又费笔墨,还要托人送回来,那也都是钱啊!
然而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心理不舒服。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想他了。
一旦想起他,这丝丝缕缕的思念就开始连绵不绝,怎么斩都斩不断。就连到了梦里,春枝还又梦到了他。
从梦中醒来,春枝睁开眼,又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果然又是做梦呢!”
“做什么梦了?”
旁边陡然一个声音传来,那么熟悉,顿时叫她的后背都是一僵。她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脊柱上流窜开去,电得她一个激灵。
她赶紧回头,当看到那张浅浅笑着的面孔的时候,她眨眨眼,轻轻叫了声:“相公?你回来了?这不会又是我做的一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