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一时之间,坊间到处都流传着这件事,有些原本想将女儿嫁进李府的人家,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跑到媒婆那儿把花名册上的名字给除去了。
李老爷在商会受尽嘲讽,回府之后便气得一病不起,只有老太太一人还在苦苦撑着一个偌大的宅院。
她想不到自己的宝贝孙子,竟会做出那等丑事,后来她派人去秦府,将事情的原委打听的清清楚楚,不想那秦氏竟然也插了一脚,果然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女人,她当初就不该把她留下来。
“管家,给我把夫人和少爷都叫过来!”老太太坐在前厅,手里的拐棍重重敲在地面上,掷地有声。
管家静静站于一侧,面上不禁闪过几分无奈,“回老太太的话,少爷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夫人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恐怕……”
“恐怕什么,外面都传成那个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派人给我出去找,找不到就都别回来了。”老太太怒不可遏的瞪他一眼,“还有那个躺着的,既然下不了床就给我抬过来!”
“是,我这就去办。”
管家迎着周身的怒火,拂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忙转身领上几个人去了后院。
一炷香的时辰后,李佳才和秦氏被一前一后带到前厅,秦氏在一张木板上躺着,头发凌乱不堪,看起来憔悴至极。
“娘,发生什么事了?”秦氏迎面撞上老太太目中的怒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老太太却没有看她,扬声冲管家吩咐道:“把家法给我拿过来。”
管家立刻去祠堂取出一根藤条,神色凝重的交到老太太的手中。
“娘……”
秦氏震惊地看着老太太手中的藤条,心凉了又凉,面上有些难以相信,还不知东窗事发的她,并不清楚老太太的这股怒气到底从何而来。
以前即便是再生气,老太太也只是数落几句,怎么今日竟然连家法也用上了。
“跪下!”
老太太此刻的眼神如刀般冷冽,手中的藤条冷冷地指着秦氏和李佳才,等待着她的裁决。
秦氏心中虽是委屈,但不敢违逆老太太的意思,唇瓣一咬,双膝一弯,挣扎着从木板上爬起来跪在了老太太面前,背脊却挺得笔直笔直,骨子里透出一股傲气。
李佳才见状,也跪了下来,朝老太太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满口求饶道:“奶奶,不关孙儿的事,您有什么要罚的单单惩罚我娘便是,孙儿什么事都没做啊,求奶奶饶了我吧!”
说完,又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
“佳才……”秦氏将他拉起,大声呵斥:“我是你亲生娘亲,你怎么能这么对娘,难道你忘了我对你的好了吗!”
“好?”李佳才皱眉,神色厌恶的推开她,“你对我好不好我不知道,在这世上只有奶奶对我最好。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今被奶奶知道了,你怕奶奶会怪罪于你,于是拿我当挡箭牌,我告诉你,没那么好的事儿!”
“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推卸责任,两个都要一起受罚,谁也逃不过!”
老太太说完,手中的藤条重重抽上秦氏的背,心里的怒意又重了几分。她好好的孙子怎么会被秦氏教成了这样,危急时刻竟然连血缘之亲也不护。
“啊!”
秦氏霎时大叫出声,挺直的背脊因为受不了痛苦而弯成了弓型,后背像是着了火,热辣辣的痛着,她难以自制的叫着,一张脸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老太太抽打的力道很大,没几下就抽破了秦氏的衣裳,抽出一道血痕,心硬如铁,丝毫没有因为那是她的媳妇而手下留情。
李佳才在一边看着,心里直发怵,见老太太似乎已经打到失去了理智,身子默默向外退了几步,转过头准备偷偷溜出去。
“把他给我拿下!”老太太注意到他的动作,眯着双眼冲管家喝了一声。
几名小厮收到指示,集体上前将李佳才按到地上,他奋力挣扎着,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老太太见他到现在还没有认清错误,心里一发狠,举起藤条就朝他的后背抽了上去,一下比一下狠,直打得李佳才直哼哼。
“好好的李府你不住,偏偏要跑到秦家兴风作浪,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呃……”李佳才似乎受不住了,一声虚弱地低哼,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佳才?”秦氏惊呼,一脸疼惜地将李佳才扶起搂在怀里,依旧闷不吭声地忍受着老太太的责罚,苍白的脸上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