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话都结巴。
白薇薇一颗脑袋瓜子埋在他怀里,吸了下鼻子,抽噎:“没什么。”
他愕然。
这时她将脑袋抬起来,揉了揉红通通的兔子眼,望着他:“这不咱们结婚嘛,我太高兴了。”
高兴?
高峰仪探究的眼神在她脸上打量,又想玩什么花样?
白薇薇被他不信任的目光看得脸上滚烫,心知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自己以前做的事太混账了。
白家和高家这事儿吧,还得从上一代掰扯:
白薇薇的父亲白建国,和高峰仪的父亲高战是战场上认识的,俩人有战友情谊,后来分配工作,白建国成了区政委,高战恰好成了区司令,又是一个办公楼里的同僚。
二人心想,既然是缘分,何不来个亲上加亲?
高战喜得贵子那天,跟白建国约好,他妻子以后要是生了个闺女,俩家就结成亲家。
白建国当然一口答应,没过几年,妻子江春红果然就生了丫头片子,高战闻讯,叫人送来一片锁片,说是订亲信物。
白建国也把妻子绣的手帕送过去,这娃娃亲,就算是订下了。
可订下不到一年,高家却出了事!
高战被抓进监狱审问,那时候白建国被外调两年,还不知道这事儿,高夫人文秀带着一对年幼的子女被下放到了南方一个小村庄农场。
等白建国回来,早已经人去楼空,好兄弟高战死了,文秀带着孩子不知道去了哪儿。
白建国想差人找,可那个年代,活得小心,白建国要是被人抓了小辫子,白家也算完了。
这一来二去,找高家人的事儿算是搁置下了。
直到风暴渐渐过去,快要变天,白建国才托了个老部下帮他去找高战的家人。
这一找,真就找到了!
高夫人文秀带着一双子女在农村落户安家,儿子高峰仪进部队当兵了,长得高大挺拔,一表人才,是方圆百里少有的俊俏,要不是家里成分不好,早被提干了。
女儿高淑惠这会子刚念完初中,倒也听话。
白建国亲自提酒登门,跟高夫人下跪道歉。
高夫人文秀解放前是大上海书香世家出来的千金,识大体明事理,二话不说扶起他,直言他这个朋友高战没有交错。
酒桌上,白建国提起当年的婚事。
文秀认为,人家都诚意到这个份儿上,自己家怎么能够厚着脸皮食言?
等儿子高峰仪一回来,就让他拿着那块手帕,搭部队给养车去M城找白家。
白建国见了高峰仪长得跟当年战场上的好兄弟高战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叫人把白薇薇喊回来见未婚夫。
谁知,在城里长大的白薇薇第一次见高峰仪,横挑鼻子竖挑眼,只觉得他一身土气又粗鲁。
在白家住了几天,高峰仪也不习惯白薇薇身上的娇气刁蛮,提出要解除婚约,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