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从小到大就没人说我长得不好看的!”
白薇薇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鼻子里冷哼出一声:“切!”
然后抱着孩子,大步流星往前走。
男人在后边跟着,一口一声喊:“白薇薇,你站住。”
“你说清楚,切啥!”
“你给我立正稍息,站好!”
女人撒了欢儿似的,走得更快了。
“人丑没权命令我!”
“你说谁丑,你敢说我丑!”
高峰仪不客气了,撒开腿追上去。
白薇薇赶紧加快步子,还假意尖叫起来:“啊,鬼子进村抢花姑娘啦!”
俩人打打闹闹玩了一整天,耗子都被他们给摧残坏了,一回家往摇窠里一放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白薇薇说下楼去看看花树被风吹倒没有,结果一下去,瞧见土是湿的,一摸,还有些烫手。
宋春花趁机打开屋门,溜出来,小声嘀咕道:“哎哟,刚刚祁家女儿问俺要了一瓶开水,不会是干这害人事儿吧?”
白薇薇一时间心疼那些花树,又觉得自个儿被欺负得太惨,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一句话没接。
宋春花不会说话,哄不好人,干脆上楼去报信儿。
男人听说后,赶紧下楼来,仿佛自己闺女被人欺负了。
他擦干净妻子脸上的眼泪,哄了半天,把闺女哄回家去。
心里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也欺人太甚,住在一个大院儿,跟欺压百姓似的,真当自己了不起?
“薇薇,不哭,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男人语气止不住的鄙夷。
甚至比瞧不起苏茉莉还要瞧不起祁艳红。
茉莉可以说是鬼迷心窍,走歪了路,但是祁艳红,整个儿是没有教养。
还小学老师呢,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薇薇伤心的是自己的身世,她怕自己这辈子又跟这些野蔷薇一样,被歹人毒计扼杀而死。
命运凋零,寂寥无声,最是煞人啊!
高峰仪看妻子掉眼泪,心疼不已,他忽然怀疑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她过得都是些啥日子?
自己在家,祁艳红都这么嚣张,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那不是处处给薇薇小鞋穿?
他得采取措施……
不过,现在还是哄好小妻子。
“薇薇,我给你画一张。”
男人回屋,在包里找出一枝很短的铅笔,和一张粗糙的草稿纸。
这个年代,物资短缺,文具对普通人家,都是贵重物品。
男人握笔姿势很雍容清贵,像是大家,大概也离不开母亲的言传身教。
笔尖在草纸上沙沙响,线条流畅勾勒,虽没有颜色,却不妨碍大团大团纷繁馥郁的野蔷薇跃然纸上。
“你会画画?”女人抽了一下鼻子,眼睛红得像兔子。
他咋连画都画得这么好?
“小时候自己画得玩的。”
男人头也不抬,很专注。
画完后,把那一张贴在卧室墙上,又从包里拿出几张旧纸来,“在部队想……想你的时候,也偷偷画过几张。”
果然,那几张旧纸上,白薇薇的面孔轮廓,逼真传神,生气的、笑的、撒娇的,每一张都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