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说话,只是在夜风中轻描淡写地偏回头看了她一眼,没疑问也没反问。
沈曼妮继续上前一步,
“景墨……”
“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和那个陆歌之间会有敌意。”
“我们和她的故事很长,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讲给你,好吗?”
商景墨看着沈曼妮的双眼,女人的一双眼睛似乎会说话,满满都是套路,此刻看起来却像满满都是真诚。
“没必要,”
商景墨说,
“既然已经结束,没什么好知道的。”
沈曼妮看他现在态度这么淡,唇角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微笑。
女人忍不住一步上前抱住他,把脸蛋深深的埋进男人的胸膛之间,紧紧不肯松手,
“好,既然过去了,就好。”
“景墨,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今晚为什么要用一千万买下她的那支舞蹈吗?”
想到这里,沈曼妮的心再次很不是滋味。
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她的宝石,商景墨用了几百万拍下,她本来是很开心的,
可是后来出现了陆歌一千万的舞蹈,这就很难让她不去多想,不去比较。
“你买她的舞蹈……真的就只是像在拍卖会上说的那样吗?”
因为沈曼妮夺了苏荷的心头所爱,出于绅士风度,所以买下她一支舞蹈。
即使这样的说法并不是不合逻辑,但是沈曼妮心里依然不舒服。
只见男人原本只是淡漠的脸上忽然就多出了几分不耐烦,
手下意识,有意无意的就把她轻从自己怀抱里拉开,
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沈曼妮感觉到了落空的感觉。
女人整个人都愣了一秒,才怔怔地说,“景墨……”
“沈曼妮。”
男人的声音宛若在黑夜里寒凉彻骨的冰泉,
沈曼妮愣愣的,近乎呆滞的,才给出一个音节,“……嗯?”
商景墨看着她,表情和声音皆是一片冷淡,
“我保释你,有时候是因为商家丢不起这个脸,不代表我赞同你的做法,明白吗?”
“啊?……”
女人立刻心虚的垂下眸,
而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两眼,随即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扬长而去。
……
依然还是那样,商景墨开车把她送回新房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公司。
结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两个人却从没严格意义上住在一起过。
很多人,包括林权都嘲笑他们这样简直就不是夫妻。可是没办法,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商景墨本能就接受不了和沈曼妮同吃同住。
不知道又是在办公室里坐到了多晚。
男人终于感觉到一些疲惫了,黑色豪车在夜色里速度平均的穿梭着,
最后,在一片暗色中一个豪华的建筑渐渐显露而出,掩藏在重重树林里面,华美恢宏。
景荷别墅。
据说当年他出事以后就被人商家命令封禁的地方,
三年后,他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
“砰”
车门关上,商景墨应声下车。
门前偌大的荷花池,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只有干涸的空洞还有几片凋零的枯叶。
院子里的草坪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打扫,站在这里,给人一种凄凉物是人非的感觉。
男人看着这座建筑,脑中无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红色的长裙,艳丽的颜色。
黑色的长发介于成熟和清纯之间,恰到好处。
她的脸上永远挂着三分让人觉得像讽刺的笑容,似笑非笑,放肆,张扬,挑衅。
是陆歌。
奇怪,
为什么父母还有沈曼妮都说他失忆前最爱的未婚妻是沈曼妮,可是当他第一眼看到沈曼妮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心动的感觉。
不要说心动了,就连一点点类似温暖的感情都没有。
相反的,他总是很容易对她产生烦躁、不耐烦。
要知道,让他这样一个理智没有任何感情的人能感到不耐烦,那一定是非常厌恶的程度了。
反而……
是那个在众人口中“不是什么好女人”的陆歌,
他第一眼看到,就有一种,他们认识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那样熟悉,就像他现在站在这个院子里看着这座别墅一样。
商景墨觉得冥冥中有一种力量不断的吸引着他,使他期待他们的下一次见面。
“沙沙!沙沙!”
就在这时,草丛里忽然传出奇怪的声音。
男人瞬间警觉,眸一沉,声线阴冷,“谁?”
草丛后面有人。
夜风吹过,一片安静,没人说话。
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男人周身气场更冷了,差不多要跟夜色融为一体,冷冷的伫立在月光之下。
“自己出来,不要逼我动手。”
话音落下,一个身影迟疑片刻,然后高跟鞋啪嗒啪嗒的有节奏地从树影后面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