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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这兰苑还是曲元德生辰那日,到了夜晚,这儿更显得萧瑟。
金惜玉呜呜的哭声,好似地狱的厉鬼在哀嚎,令人骨头发凉。
苏妩带着一种孤傲的冷漠,步步走向一身血污的金惜玉。
在一堆铺着干草的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抬头,仰着浮肿的面目全非的脸,看向眼前站定的女子。
“是你!你这个贱人!”沙哑的声音带着蓬勃的怒意,因为激动,牵动了臀上的伤势,她嘶了一声。
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她,声音淡淡,“金惜玉,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金惜玉咬牙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给撕碎,“你早就知道我的计划,所以,你一直故意在那吃花生?”
她能从这么多妾侍中脱颖而出,最终被扶正,自然也是有几把刷子的,苏妩含笑看着她,“没错!你将惜春安排在我身边开始,她所见的一切都是我在演戏给你看而已。”
“我没有输,我的一双儿女,他们不会放过你!”绾儿有太子的庇护,她总能卷土重来。
苏妩看着她眼底的狠戾,脸上并无起伏,淡淡的微笑始终挂在嘴角。
“是吗?既然你对他们这般重要,怎么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倒是我这个仇人先来看你!”
“他们……”金惜玉一时哑口。
“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杀你吗?”
金惜玉咯噔一下,看向她,“你不敢!”
苏妩呵呵一笑,“知道什么叫死不足惧,活才要命吗?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不想脏了我的手,再者,我不动你,自会有人收拾你,我何必费那力气作甚,看着你受尽折磨而死,岂不是痛快!”
“你,你胡说!”除了她,谁还有那本事,她虽然告诫自己她不应该相信她这般言论,但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再说,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那我们且等等,相信你那好女儿,会让你死的很难堪!”
金惜玉根本不信,这是她教养了十多年的女儿,比起儿子,她倾注了更多的心血。
“滚,老娘一个字都不信!”
“哎!”苏妩又是叹息了一声,看了看月色,该是离开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她轻笑,“金夫人,你这受了邢恐怕还未曾抹药,念在你平素待我不错的份上,我就给你消消毒,不必谢我,当是我积德了!”
说罢,她将瓷瓶打开,将里头的粉末全部洒在了金惜玉的伤口上。
那粉末一接触到伤口上,金惜玉便声嘶力竭地大喊。
“啊……痛死我了,贱人,你这小贱人!”
离开时,她凑近她的耳,小声道:“其实,你猜的没错,我的确不是曲拂!”
房门掩上,金惜玉呼天抢地的惊叫声在这夜空回荡,久久不散。
雪上加霜,伤口洒盐。
金惜玉,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