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成这般,眉头一皱,让下人们煮了醒酒汤灌着他喝了下去。
顾奕喝酒的时候没感觉多,直到两壶酒入了腹中,才昏昏沉沉的一醉不起。
宁国公问他身边的小厮松烟,“世子怎么会喝成这副模样?”
松烟不敢说谎,将他们如何拼酒,顾奕如何帮卫治挡酒的情况一一说明,宁国公越听越生气,听到最后,松烟说三皇子一局未输,还有心情剥核桃的时候,脸色沉的像是黑炭一样,嘴里直道:“这个蠢货,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
松烟听得此言,只想把自己缩成一个团状,哪里还敢再多嘴。
宁国公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将世子送回房里去?”
松烟唯唯诺诺的扶起顾奕,将他扶回了屋子。
宁国公顾仲永大步去了正房,宁国公夫人正在收拾东西,帮顾曼曼打点送去水月庵中的一切大小用具。
见夫君回来,起身迎了上去,“国公爷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宁国公脸色不太好,让宁国公夫人服侍着换了身家常的常服,坐到桌案前喝了口茶,对她道:“家里的牡丹不是要开花了么,你回头寻个时间,下个帖子请夏家夫人来家里坐坐。”
宁国公夫人眼睛一亮,这是要开始动手对付夏家了?
她急忙坐到他身边,“就怕请不来,眼见没几天就过年了,恐怕要忙着料理家中事务。”
宁国公冷笑一声:“不来?他们敢不来,这个年也就不必过了。”
宁国公夫人得了丈夫这样一句话,心中大定,笑着帮他揉着肩膀,宁国公年轻的时候习武伤过肩膀,天气一冷旧疾发作,肩膀便疼的无法忍受,最近天气特别冷,尤其是下过雪之后,肩膀隐隐作痛,被妻子这样一揉,好了许多。
宁国公夫人见丈夫露出舒服的表情,想到女儿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心中不平,开口道:“国公爷可得帮女儿出了这口气,夏府的嫡女做事太狠,这些年好不容易把曼曼的名声打了出去,这事儿一出,我可怜的曼曼连及笄都要在水月庵里办了。”
“你还好意思说!”宁国公闻言,一肚子的火气,“你是怎么看着曼曼的?她有什么动静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她能有今天,跟你的纵容脱不了关系,看着吧,若是这事儿传开了,曼曼就得老死在庵里头了!”
宁国公夫人连忙道:“安北候夫人已经压下此事了,再过个几年大家都忘了。”
宁国公却没那么乐观,想到今日长子也被算计,忍不住道:“安北候府又如何?该被猜忌还不是一样被猜忌,皇上的疑心是越来越重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三皇子,得想个法子把他弄走才行……”
宁国公夫人见丈夫在思索朝堂之上的事情,不好再开口为女儿说话,心里更恨上了夏府。
……
婵衣跟夏明彻坐车回了夏府,萧清也一同送了婵衣回来,几人坐在兰馨院闲聊。
二门的丫鬟明月拿了张帖子进来。
婵衣接过帖子扫了一眼,瞬间大吃一惊,居然是宁国公夫人下的帖子,说是家中的牡丹就要开了,请谢氏跟她去府里赏花。
夏明彻从婵衣手里拿过帖子,眉头皱起,“来的可真快。”
婵衣上一世没少跟宁国公府的人打交道,想起这个宁国公夫人来,她就忍不住心惊肉跳,这可是个狠戾的主儿,前一世宁国公世子在婚前发现房里的丫鬟与宁国公世子有染,不顾丫鬟已经四个月的身孕,生生的将孩子打落下来,那个丫鬟也去了一条命,扔在乱葬岗上头。
宁国公世子夫人进了门之后,因不喜宁国公世子夫人,在世子夫人生下嫡长子之后的第二个月就抱来自己抚养,弄的宁国公世子夫人天天心神不宁以泪洗面,却还要被宁国公夫人斥责不孝,这样的婆母,恐怕给了谁都是一场噩梦吧。
萧清见他们二人这般紧张,忍不住哼了一声:“不去不就完了,难道宁国公夫人还能到夏府来拽人?”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既然敢递了帖子来,就不怕她们不去。
婵衣摇了摇头,“清姐姐,你知道宁国公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
萧清当然不知道,她疑惑道:“怎么,她难不成有三头六臂,会吃人?”
婵衣嘴角一挑讥笑一声:“她不会吃人,但也差不多了,你可知道,宁国公府里,但凡是有子嗣的妾室大都没一个好下场,顾奎的生母,在生了顾奎的那一年就得了病过世了,而顾府就这么一个庶子,其他的都是庶女,即便生了庶女的妾室,也都疯的疯病的病,那些没病的,不是年老色衰,就是跟个活死人一般,这样的女人,你说可怕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