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
楚少渊没理会太子的问话,径自走到顾奕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皮肤,手指下的皮肤烫的不成样子,他眉头微锁,再这样下去,恐怕顾奕连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
他开口问道:“顾世子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王院士轻声道:“大约半个时辰左右。”
“可有法子降温?”
王院士摇了摇头,高热不退,导致顾世子已经出现了抽搐的迹象,可能用的法子都用过了,依然退不了烧,他学医多年,总会遇见这样无可奈何的事情,即便是王孙贵胄,也无法避免。
楚少渊心中觉得不妥,盯着顾奕看了半晌,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他转身去了乾元殿。
乾元殿中,皇帝正批阅奏折,已经是年底了,六部的折子纷纷如同雪片一般呈了上来,一年之中的大小事务让皇帝看的有些头疼。
赵元德进来禀告,说三皇子来了,皇帝点了点头。
楚少渊进来,行过礼恭声道:“父王,顾世子病情危急,儿臣想请一个人进宫给他诊治。”
皇帝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问道:“是哪个御医还是哪家的大夫?”
楚少渊轻声道:“是诚伯候府八爷,简安礼。”
皇帝的动作顿了顿,有些疑惑,楚少渊便简单的说了一下简安礼的情况,“……儿臣也不知他能不能治好顾世子,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把握。”
皇帝沉吟道:“也好。”
他吩咐赵元德准备了手谕,去诚伯候府召简安礼入宫。
此时的简安礼正在沐浴,屋子外头只守着一个丫鬟,院子里头侍候的下人也有些松懈。
诚伯候接到手谕,愣了愣,忙叫人去喊简安礼。
简安礼洗到了一半就被叫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垂在脑后。
小内侍看到简安礼笑道:“还请简八公子拿上医箱。”
简安礼听了小内侍的话,虽然疑惑,却还是将医箱整理了出来,随小内侍去了宫里。
剩下诚伯候简峰扬皱着眉头在身后仔细的琢磨这手谕的意思。
越想,心中越觉得不安,急忙去找了诚伯候夫人苏氏,让她明天递牌子入宫,她点头应了。
而简安礼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要宣他进宫,尤其是这是他头一次入宫,心中不免忐忑。
直到他入了宫看到楚少渊,这颗心才算落了一半下来。
楚少渊简单跟简安礼说了顾奕的状况,带他去了东宫,进了正屋,他一眼瞧见躺在暖炕上头裸着身子被宫人不停用烈酒擦身的顾奕,胸口上的伤势已经肿胀的比原先还要严重好几倍,缝合的线此时歪七扭八的像是一只蜈蚣爬在顾奕的胸口上。
简安礼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顾奕身上缝合的线,问了一句:“谁帮他缝合的?这简直是要人的命!这么差的医术也敢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