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阳的大户了,可惜卷进了前朝的一桩文字狱中,全家七十六口人,男丁都被充了军籍,女丁入了掖庭,哎,造化弄人啊!”
夏老夫人说到这里不胜唏嘘。
所以孙嬷嬷才会说以为她自个儿会老死在宫里,再见不到外头的景色这样的话。
婵衣又想起之前朱老太太的话,问道:“那姨祖母之前说,让咱们明日去朱家做客,是因为瑜表舅来了的缘故么?”
夏老夫人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知道出门玩儿,你姨祖母倒是说让几个哥儿多来往来往,但眼看着春闱没几天了,你就不怕你二哥分神?”
婵衣轻轻撅了撅嘴,她上一世没怎么见过朱家的两位表兄,待她嫁给了简安杰之后,跟朱家来往也很少,即便是有来往也是多跟女眷之间的往来,她一直很好奇朱家的两个表兄都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被皇帝钦点为状元跟榜眼,并且托以重任。
她想了想道:“我觉得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不能给二哥哥太大的压力,而且二哥哥这几日一直在用功,趁着明天放松一天,说不准会更好,而且朱家的两个表兄听说在骊山书院读书也是很好的,他们在一起说说话,说不定能更精益一些。”
夏老夫人见她说的一套一套的,忍不住就想笑,“一会儿你去一趟隐秋院,问问你二哥的意思,他要是也想去,那就明天一道儿去朱家做客,咱们家毕竟跟她们沾了些亲的。”
婵衣觉得祖母最后一句话有些奇怪,什么叫毕竟跟她们沾了些亲?难道说那些没沾亲的也有拜访朱家不成?她不由的想到前一世,前一世的朱家可谓是门庭若市,朱璗跟朱璧一个状元一个榜眼,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之后一个在工部观政另外一个外放到了湖广,能够被皇帝这样重用的人家,不单单是因为朱家是太后的母家,想来这两个表兄定然是耳聪目明之人,有着过人之处。
现在趁他们还没有发迹,跟他们打成一片,将来都会是两个兄长的助力。
她笑着点头,心中的疑惑弄清楚之后,才说起今日在大佛寺的事儿。
夏老夫人听着又急又气,一口气没上来,就卡在喉咙里,空空空的咳嗽着,还是身边的张妈妈反应敏锐,用力的拍了拍夏老夫人的背,将那口气顺了下去。
“颜姨娘那个贱货又想做什么?是看着日子刚刚安生几日过不惯,又要开始作了?”夏老夫人骂道,“我就知道留她下来是个祸根,这不是就应验了,好在你灵敏,阴差阳错的躲开了,若不然,那诚伯候夫人就有了拿捏你的理由,更不会松口这门婚事了,原本我就不喜她那个什么都要算计的性子,如今正好,将娴衣给了他们家,也省得她成天来府里,看了就让人心烦!”
她又问婵衣:“后来你那么说了她可有说要如何么?”
婵衣把苏氏的反应都告诉了夏老夫人,又说了她教娴衣寻死来逼迫苏氏松口,最后说到娴衣的出身,她叹了口气道:“总归是姐妹,我不好看着她去给人做妾,才会说她是记在母亲名下的。”
夏老夫人连连点头,爱怜的拉着她的手,“好孩子,难为你了,这事儿你做的对,总是一个家的姐妹,有个做妾的妹妹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