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由的冷哼一声,“他们这样的惯会做表面文章,若不是因为这事儿闹出了人命,又如何会做这个面子来施粥给我们这些灾民?”
“这位大婶,”女孩儿含笑看向她,“你说这是表面文章,那你可知道,往年这个时候,云浮城的米价不过是斗四十钱,而今年因不少地方闹灾荒,运往云浮的米价已经涨至了斗二百钱,这还是有价无市的。”
众人忍不住瞪大眼睛,二百钱一斗!
十六钱等同于一两银子,那么二百钱就等于是十二两银子,十二两银子才能买一斗米,而这一斗米,还不够二十个人吃的!
要知道现在请一个长工,年俸绝超不过六两银子!
“我不知你们西北的米价平常都是多少一斗,但总不会贵过云浮城吧?据我所知,穷人家总不可能一年到头只吃白米,不吃些其他杂粮的吧,而你口中所说的表面文章,”她说着,将手中的粥碗往妇人眼前一送,让她看个清楚,“你可瞧好了,这些粥稠的筷子都能立住,有哪家哪户做表面文章会做成这样的?这粥用的都是上好的白米,就连砂子都吃不到半粒!”
女孩儿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粥碗捧着让周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已经抬脚要走的人,看到这样冒着热气散发着米香的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是过年都未必能顿顿吃到这样好的白米粥啊!
“可是,他们草菅人命也是事实!”妇人不依不饶的瞪着女孩儿,坚决不肯改口半句。
女孩儿轻轻一笑,眼睛十分澄澈的看着她,“证据呢?人送到了五城兵马司,结果五城兵马司走了水,就成了我们夏家的不是?不错我爹爹确实是在朝中任职,但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你意思是说我父亲竟然能使唤得动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来联合演这场戏?若是果然如此,大婶为何不去告御状呢?却反倒在这里拦着我母亲不许我们施粥,大婶究竟是何居心?”
周围的灾民听了女孩儿的话,纷纷议论起来,确实如此啊,既然有冤情,为何不直接告御状,反倒来这里捣乱?
妇人见灾民对她又指指点点起来,慌得满头是汗,她想大声反驳女孩儿,可一抬头就被那样澄澈透明的眸子注视着,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我…我……”忽然她脑子想到了什么,立即瞪着眼睛道:“告御状是要滚钉板踏火盆的,我家尚有年幼的孩儿要养活,我怎么能这般不管不顾?我自然是要来拆穿你们的真面目,好让大伙儿不要被骗了!若我今天的话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大婶,”女孩儿打断她道,“毒誓说多了是会成真的,菩萨都在天上一笔一笔的给你算着呢,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应验了,难道大婶真的想不得好死么?”
顿了顿,女孩儿又道:“我年纪虽小,但却想劝大婶一句,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若大婶不听劝还要污蔑我们夏家,那就只有公堂上见了。”
女孩儿说话的声音十分清越好听,可说出的每一句都是往她心窝子里头扎啊!
那妇人眼中闪动着挣扎,她当然是不想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可却不得不为之,她刚要开口辩驳。
就见女孩儿转身对围观的灾民说道:“不瞒大家,我大哥哥如今就守在雁门关,我们夏家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从西北来的人?我大哥哥写信回来常说西北民风淳朴,多年如一日的守着雁门关,使得外族人不敢轻易来犯,若没有你们,也就没有我们云浮城的安宁,如今你们遇见了这样的难处,请不要拒绝我们的好意,越是这样外忧内患的时候,我们越是应该想法子共同度过这个难关才是!”
她的一番话让灾民们眼中忍不住涌起泪花。
他们一步步的走到帝都云浮城,见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听见有人说记得他们的好,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个小姐说的有道理,我们在这儿闹什么?难不成人家做善事也做出了不是?”有人开始喊道。
这话让更多的人附议。
“是啊,我可是听说了现在云浮城里头的米粮稀缺,一些普通人家都未必能顿顿吃上白米粥!”
“人家舍了这么多米粮银钱,连我们一句好都听不到,反而要在这里看我们的冷脸!”
有些人则更加直白的开始撵人了。
“你们要走的赶紧走,别在这里占着地方,我可是饿了许久,等着吃粥呢!”
“去去去,我排了许久的队,该轮到我了!”
人群开始拥挤过来。
……
ps:偏头疼发作了,写一会儿就疼一下,好难受,断断续续的码了这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