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粗使婆子在花墙底下除草,离的甚远,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温声道:“这世上人情冷暖您比什么人都清楚,便是如此才更要活的好好的,否则夫人又何必将您送到梁家,夫人这是心痛您呢,不想您跟着一道儿流放,您也听说了,流放的地方大多贫瘠,穷山恶水多刁民的,您是夫人心尖尖上的肉,她怎么舍得您,您也要争气,好好养胎,这一胎可是大爷的长子,现在哪家人家都是看重长子多过于其他孩子的,只要咱们在梁家立住了,往后再慢慢筹谋……”
卫斓月掩下嘴角的讥讽,心中漫出更多悲凉。
旁人她不敢说,但梁文栋却绝不会是一个看重庶长子的人,她一直以为梁文栋是个书呆子,没想到他的性子会这样傲慢迂腐,每次行房都黑着脸,生像是她强迫他似得,草草了事之后连一刻钟都不愿多待,他虽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但只听那些下人嚼的舌根也不难看出他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怕庶长子大了之后对嫡子产生威胁,他这种满身酸腐气儿的文人最讲究嫡庶之分,否则也不会整日见了她连个笑脸也不给,好像先前那个文质彬彬有礼的人一下子改了性子。
有什么了不得的!
卫斓月眼睛中散发着幽光,日后她必要整个梁家都到了她的手心里,让这些怠慢过她的人生不如死!
“不必再说了,我省得,往后别再叫小姐,要叫卫姨娘,总不能一点规矩都不守,让人拿了话柄。”卫斓月声音淡漠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木棉应是,将药碗收了下去。
临出门,卫斓月又将她叫住,“你抽空去一趟宁国公府,跟顾大小姐说,她要是不帮我,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木棉想了想上次去宁国公府的情景,不由的缩了缩肩膀,“小姐,只怕奴婢见不到顾大小姐就被撵出来了,上次奴婢是在门口大喊大闹才得以见顾大小姐一面的,这一回只怕不成。”
卫斓月咬了咬嘴唇,从腕子上摸下来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交给木棉道:“将这个当了,给那些狗奴才些打赏,阎王好见小鬼难搪,那些奴才不过是想多得些赏钱,这件事你做好了,往后你我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
木棉却不敢拿那玉镯,惊慌之下急声道:“小姐,这可使不得,这玉镯是夫人去年送您的压岁的物件,奴婢那里还有一根您先前打赏的鎏金簪子,一会儿奴婢去当了便是。”
木棉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卫斓月心中更加难过起来,现在的她居然要沦落到靠典当丫鬟首饰度日的境地。
……
顾曼曼正在屋子里发脾气,哥哥不让她出门也就罢了,现在却连贴身的丫鬟都全换了,嫣红那个骚蹄子却被哥哥收了回去,她现在想到就生气。
听得二门上的小丫鬟在外头跟她房里的黄莺嘀嘀咕咕,她一把将门拉开:“整日神神鬼鬼的只知道在背后说道,我看你是活得腻歪了,想尝尝我的厉害!”
小丫鬟吓得连忙跪下来,“小姐息怒,卫家小姐的丫鬟又来了,奴婢记着您上次与她闹得挺不痛快,这才不敢直接跟您说,刚刚是求着黄莺姐姐给奴婢拿个主意,奴婢知错了,小姐息怒!”
顾曼曼盯着地上的小丫鬟,眼中微微透着几分思量的神色,卫斓月既然当了梁家大爷的妾室,就不应该再来找自己,否则旁人还当她不值钱,竟自甘下贱的与一个妾室来往。